當天晚上,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坐在警視廳的高層人物,志石幸太的辦公室里。
諸伏景光在過來的途中,從幼馴染那里聽聞了西明堂貓貓俠與志石幸太的會面經過。
諸伏景光當時就被小少爺的大膽行徑,以及志石幸太那傻白甜的性格,震撼得不輕。
現在諸伏景光終于見到了志石幸太的本人,這讓他看向志石幸太的視線,都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異樣。
志石幸太卻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正因為降谷零那目光銳利的注視而坐立難安。
志石幸總感覺,降谷零下一秒就會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您的反省書和檢討報告寫完了嗎請拿出來讓我過目”。
但幸好的是,降谷零不是一個沒什么情商的人,他也并沒有打算做出讓上司的上司下不來臺的舉動。
降谷零板著一張英俊帥氣的臉,氣勢威嚴,渾身散發著一種迫人的氣場。
降谷零語氣嚴肅地道“那么現在,請您詳細講述一下關于貓貓俠的事情吧。”
志石幸太聽到這一句話,頓時松了口氣。
太好了,降谷零沒有讓他交出檢討書qaq
志石幸太趕緊從頭開始,細細地講述起這個長達數年的故事
“當年,我們收到線人的情報,得知某個犯罪組織內部有成員希望與我們進行情報交易。”
“因為情報中并未明確地指出是哪個犯罪組織,上面便并未給予過多的重視,只是隨意讓指派一名公安警察前去接觸。”
“我當時的上司對我頗為關照,他認為這是一個通過情報交易立功的絕佳機會,于是便委派我前去和對方見面。”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貓貓俠,他當時才14歲,還是一個身形單薄的孩子。”
“當時他躲在陰影里,不肯輕易露面,還小心翼翼地向我提出了很多的問題,試圖確認我的身份。”
“直到我反復證明自己的確是一名公安警察,并且今天是獨自一個人前來的,他才終于緩緩地從陰影里走出來。”
志石幸太說到這里,眼眶開始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志石幸太的聲音漸漸放輕,整個人仿佛已經陷入到了回憶中,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悲傷繼續道
“然后,我看到了一個把臉蛋涂得黑乎乎,難以辨認容貌的孩子。”
“他戴了一副隱形眼鏡和帽子,甚至用變聲器改變了自己的聲音,行事非常地謹慎小心。”
“但是當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卻像是看到了一只孤獨流浪了許久,對外界充滿了戒備,不敢相信任何人的幼貓。”
“他先是向我道歉,解釋之前的反復詢問是迫不得已,不是故意在消遣我。”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一個請求,希望以后的情報交易也能由我獨自一個人前來。”
“他坦言自己的處境極為危險,不敢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敢讓更
多的人知道他正在秘密地與公安警察進行交易。”
“我那時候便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志石幸太的略顯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哭腔道“因為這個孩子的表現實在是太有禮貌、太有教養了。”
“他身上的那種獨特的矜貴氣質,也無法讓人把他和犯罪組織聯系在一起。”
“比起犯罪組織里出來的少年,這個孩子更像是一位出身富貴豪門的貴公子。”
“于是,我首先答應了他的請求,希望能借此讓他逐漸放下戒心。”
“接著,我才小心地詢問他,是否有我可以幫助的地方,比如設法將他從那個犯罪組織中解救出來。”
“然后,然后這個孩子卻以出乎意料的平靜態度告訴我,沒有人能夠救他了。”
志石幸太說到這里,情感再也無法抑制,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他哽咽地道“這個孩子告訴我,他不確定自己什么時候就會被那個犯罪組織殺死。”
“所以他想要在死亡之前,為那些與他有相似命運的人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