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術魯長壽和粘古面面相覷,只覺得按統軍使這般想法,那絕然立于不敗之地,什么時候都有說頭。
益都。
城頭上布防安排頗顯井井有條,安置有滾木擂石,守軍有作官軍打扮的,也有做義軍民伕打扮的,數量不少,但很多人都面露懼色。
站在城頭觀看,只見城東朐水波光粼粼,好幾處灘頭結了冰,冰面的反光透著一股寒
意。而河道西面的大路上,一隊隊的人馬正從秬米寨方向南下,各種不同顏色的旗幟飄拂,矛戈如林。
“李鐵槍還真是做足了準備。”嘆了口氣“這樣一支軍隊,沒有年功夫,練不出來。”
站在身后的,有好幾名朝廷官員。有益都路兵馬總管府的判官,有益都府的知事、知法等人。無不臉色沉重,有人待要開口,被旁邊頂盔摜甲的武士一瞪,竟不敢動。
而身旁有一人,則是方才來到益都,被請上城頭的李全部將于忙兒。于忙兒向恭謹施禮“治中不必擔心,我家元帥早就說了,必不與治中兵戎相見,咱們大軍向南,是要去打臨朐。”
“拿下臨朐以后,接著就是穆陵關了吧”也是在山東扎根數十年的老手了,隨即又道“拿下穆陵關以后,是不是楊安兒和劉二祖就要來了卻不知,這兩位,會不會犯我益都呢”
于忙兒哈哈一笑“我可不曉得所以說啊,治中應該早點決斷,否則到那時候,就得看楊元帥和劉元帥的想法了”
聽這話的意思,竟把益都當作了俎上魚肉,任憑他人分剖了。隨侍在外圍的數十名甲士無不大怒。
卻不惱怒,和于忙兒又閑聊了幾句,才讓人送他出外。
眼看著于忙兒的身影消失在城門洞下頭,才露出幾分疲憊神色“派往臨淄和萊州求援的人,都已經出發了么”
左右道“各派了三路使者,全都一人兩馬。”
“臨淄那頭,不必指望太多。倒是萊州,還能期盼一下。”
“治中,此前萊州有數支兵馬經過益都,徑往濟南和淄州方向去了,那李全并不攔阻。我擔心,這兩家有什么暗中的勾結。”
“娘的,這山東地界上,誰和誰沒有勾結不都是想保境安民,求一時安穩么”罵了句“再怎么說,那郭寧也是定海軍節度使,總不見得眼看著李全和楊安兒等人聯合,把萊州陷入到重圍中去他總得想想辦法”
真要是定海軍全無辦法,益都南面又有楊安兒和劉二祖這兩個造反的祖宗率部趕到,感覺,自家左右逢源的路子恐怕很難繼續下去,真到那時候稍稍注目身側那些朝廷官兒,若無其事地再看向別處。
真到那時候,少不得用那些人的腦袋做個投名狀,與楊安兒等人合兵一處,一起造反了。
東平府,平陰縣城。
城外,身材肥壯的黃摑吾典眺望自家如長蛇行進的大軍,志得意滿,按劍睥睨。
“哈哈,哈哈,李全那廝造反,完顏撒剌可就被拖住了,我看他還怎么和我爭濟南府必然落入我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