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稟報完許久,上頭二將并不答話。
小校等了半晌,有些不耐煩,再度抬頭覷看時,只見季先揮了揮手,一名侍從上來,在小校面前端出一盤金銀珠寶。
“這是賞你的。”棘七沉聲道“你且回去,有后繼的消息,隨時來報,我必有更多的賞賜。”
“是是都說兩位將軍豪爽果然是真的”
那小校喜不自勝,上來抓著金珠,便往懷里揣,一不當心把幾顆金錁子落到地上,又連忙匍匐在地去摸。端著盤子的侍從看不下去這副貪婪形狀,索性拿了個布袋,把剩下的金珠都倒進了布袋里,然后把布袋拍到小校手里。
小校千恩萬謝地往中軍帳外倒退,一邊退著,一邊又大贊棘七和季先的慷慨。
走到半路,棘七又將他召回來“這些財物,暫時可不能在人前顯露,若因此走了風聲,那國咬兒要殺人,我救援不得你”
小校連聲應了,又是一陣千恩萬謝。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外頭,棘七招了侍從過來“這幾日里,帶人緊緊盯著這廝。”
侍從領命去了。
邊上季先呵呵一笑“國咬兒成天擺出一副不近人情的圣人樣子,原來手下人也是貪財的。”
棘七讓侍從們全都出外,這才搖頭“這廝既與那郭寧勾結,保不準什么時候便獻了密州,而拿你我兄弟的腦袋去做進身之階好在他手下人貪圖財物,前來告密否則,你我怕都要不明不白做了死鬼”
“畢竟同僚一場,倒也不至于”季先猶豫道“國咬兒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那郭寧,也是曾經與楊元帥約定”
棘七用力一拍案幾“什么約定當時那局面,嘿”
他憋回半句話,繼續道“那約定能信嗎要我說,那郭寧就是打算趁著楊元帥即將登基稱帝,無暇外務的當口,奪取咱們的密州否則怎么解釋那伙定海軍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在這幾日來還在板橋鎮那邊大興土木”
“這卻苦也。”季先臉色一變,有些慌神“那我們怎么辦現在遣人去向楊元帥稟報,還來得及么”
“遣人稟報,那是自然要的,不過國咬兒是跟隨楊元帥去往北疆的親信,咱們只靠這一個小校的口供,那可不夠。萬一楊元帥不信咱們,我們豈不更成了國咬兒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的意思是”
“國咬兒不是等著定海軍的糧秣兵甲資助么我們遣人盯緊了,一旦發現定海軍的運輸隊伍,就出兵劫奪劫了財物,抓了人,拿到了證據折返諸城然后把國咬兒抓起來先拿了他,奪了他的兵權,然后再向楊元帥稟報”
“這”
季先知道,棘七素來放縱士卒,自他來到密州,就和國咬兒因為軍紀上的林林總總小事沖突過數次,當間還出了好幾條人命。他出這樣的主意,真不是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