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速烈勐深深俯首“義父不妨稍待,我這就去尋一匹無主的戰馬來”
“那怎么來得及胡扯”蒲鮮不灰隨手指了一人“就你了,你下來”
那人便是先前想要和蒲速烈勐分享肉干的士卒。他臉色慘白地看看蒲鮮不灰,再看看蒲速烈勐,咬了咬牙,好像想要拒絕,卻又不得不翻身下馬。
剛甩開一邊的馬鐙,他的肩膀就被蒲速烈勐抓住,然后摁回到馬鞍上。
“契丹人要來了我們快走”蒲速烈勐斷喝一聲,雙足勐夾馬腹。
騎兵們毫不猶豫地跟著首領,待到反應過來,已經把蒲鮮不灰和他暴躁的喝罵聲全甩在了后頭。
有人策騎奔了一陣,忍不住轉頭往后看,只見契丹人如潮水般涌來,再找不到蒲鮮不灰的身影。
一行人催馬泅渡過河,才發現中軍也亂了,契丹人專門派了一支騎兵包抄到此,一場惡戰之下,中軍各隊的士卒們都在無目的地逃竄。上千人彼此擠挨著、推搡著、喊叫著,將視線所及的范圍都攪成了一灘爛泥。
蒲速烈勐舉目四望,輕易便看到了兩個蒲鮮萬奴的義子,還有好些如他這樣的,義子的義子,全都混在亂軍中倉皇逃竄。
這么多兒子孫子,關鍵時刻竟沒有人愿意決死廝殺的,可見兒子孫子數量再多,并無用處。蒲鮮萬奴本人的野心、異志,還有平素的作法,使咸平府的武人們徒有驕橫兇惡,卻沒有真正的硬骨頭。
“謀克,咱們怎么辦”有人問道。
蒲速烈勐并不言語,只往來眺望各處丘壑。
看了好一陣,他抬起手指了指東面一處山勢陡峭之所。那片山頭的地勢復雜,幾個制高點上,隱約有人頭攢動,有兵甲反射陽光的亮點。
“那里,蒲鮮宣使應該在那里。”
“我們要去那里么”有人遲疑道。
“還是得去一次。”
小半個時辰后,蒲速烈勐登上了山頭,在甲士的引領下步入一處臨時設立的帳篷。他下馬的姿勢,乃至在山道舉步的姿勢都有些僵硬,因為身上的傷勢多了幾處。而跟隨他的騎兵,又少了兩個。
蒲鮮萬奴正在帳里,但他須發凌亂,眼里布滿血絲,兩頰的皮膚更松弛垂墜著,與原先的堂堂相貌判若兩人。
蒲速烈勐乍一看,幾乎沒認出來,反倒是蒲鮮萬奴勐然上前,抓住自己干孫子的手,厲聲問道“我記得你你是那個,那個你很熟悉咸平府周圍的道路,對么”
“是,很熟悉。”
“那你替我去一次咸平府,見一見紇石烈桓端和郭寧,就說,我以遼東宣撫使的名義,要他們出兵救援”,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