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中都需要的糧食,從來都不是小數目。往日有海上運輸,一艘船只載運千石糧秣不難,百艘船只往來,十萬石也不在話下。可現在直沽寨那邊廝殺不停,糧船到了那里,斷難北上,所以只能走陸路。
走陸路的話,就得征調大批民伕、畜力,這些民伕路上所需的賞賜錢財和口糧,又該怎么出
若從運輸的糧秣里扣除,沿途人吃馬嚼,到了中都,這一批糧秣不知還能剩下多少。若從地方上額外征調,這么大的數目,那就真合了兵法所言,百姓之費,十去其七公家之費,破車罷馬
也就是靖安民在軍中資歷深、名望大、辦事也干練,換個別人,威望不足,或者不夠干練的,只怕這時候還忙著應付各地此起彼伏的鬧騰,根本就聚集不起這么一支糧秣輜重隊伍來。
這一路的消息確認以后,打探直沽寨和潞水沿線戰局之人也紛紛回返。
他們都說,蒙古軍不下四五萬的兵馬,正嚴密封鎖潞水沿線到直沽寨周邊,與定海軍的廝殺更是無一日消停。這段時間,主要的戰斗焦點是在直沽寨,定海軍不斷向直沽寨增兵,而蒙古人也動用了來自北京路的附從軍精銳,包括赫赫有名的黑軍在內,還有渤海人和契丹人也都參戰。
有一隊探馬格外大膽,一路曉行夜宿,繞過了安次、武清等蒙古人控制的據點,抵達潞水北岸的漷陰縣,還親眼看到蒙古人威逼百姓,平毀定海軍在此建設的大型營壘。
他們也同樣抓了舌頭拷問,由此便知,定海軍和蒙古軍在潞水沿線的反復爭奪,旬月間多達數次,光是這座漷陰縣外的堡壘,便前后易手四次,這才使得蒙古貴人發狠,非得將之徹底夷為白地。
到這時候,仆散安貞終于解去疑心,而對朝廷的忠誠,對自己建功立業的期許重新占了上風。
白山黑水間成長起來的好男子,又活在這樣的世道,難道在擔當和膽略上,真能被郭寧這樣的漢兒壓倒郭寧敢和蒙古人反復絞殺到這種程度,難道我仆散安貞連出兵做個短途的護衛,都要瞻前顧后
五日前,定海軍組織起的輜重隊伍穿過滄州、清州,抵達了益津關,而仆散安貞終于下定了決心,隨即點起精銳的勐安謀克軍一萬余,領著輜重隊伍一口氣殺到了大興府西面的良鄉縣。
對仆散安貞而言,這算是一次軍事上的冒險,能夠安全抵達這里,足顯自己對朝廷的忠誠,心愿足矣。接下去,就該是中都兵馬出城接應輜重,而己軍安然振旅了。
移剌楚材非要說什么同入中都,未免帶著幾分挑釁的意思,就算是老朋友言語,也太過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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