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有古怪,他頓時反應過來。原來是中都城里這群狗東西,一個個的都不敢出頭,非要等著我出頭,又害怕我賣了他們,特意來盯著,唯恐錯過什么蛛絲馬跡哪
換作往日,完顏承暉定然要讓護衛們把這些人抓起來痛打,讓這些人背后的主子觸個霉頭。但現在,他滿懷愁腸而又束手無策,就算明知有古怪,卻一點也沒有理會的心思。
當下他只往自家隨從們占據的一套桌椅落座,取了隨身的皮囊喝水。邊上護衛首領反倒有些緊張,手里按著刀柄,不斷地掃視四周。
「都監,等到雨小些,咱們立即就走。」護衛首領輕聲道「這些人一直在偷偷地覷看咱們的,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用緊張。」完顏承暉嘆氣「咱們一旦啟程,他們立刻就會跟著。所以早點晚點走,并沒有意義他們你看看靠門邊那一桌的,不是仆散端的兒子,宿直將軍仆散納坦出么他們多半是偷偷潛出中都,特地來迎我的」
「這」護衛首領皺眉「這是為何」
「他們是想看看,我會不會做大金國的元天穆呢」
完顏承暉的嘆氣一聲接一聲,仿佛苦水倒不盡「虧得他們好意思,讓我這六十多歲的老兒辛苦怎么,我要是做了元天穆,難道他們還能捧出個元子攸來」
剛說到這里,忽聽側后方有個年輕人問道「元天穆是誰元子攸又是誰這兩個名字,聽得耳熟。」
廢棄的廳堂里很靜,除了外界風雨嘩嘩,眾人幾乎不言語。完顏承暉的話聲很輕,大家卻都聽得見,這年輕人的聲音,眾人也都聽得見。
因為方才大雨,眾人都趕時間,是亂哄哄涌進這廳堂的。進來以后又都盯著完顏承暉,還真沒人仔細看看廳堂里都有哪些同伴。忽然聽到有人沒輕沒重地言語,所有人都轉過去看。
只見廳堂靠內側的一片,坐了不下十剽悍護衛,個個都身材高大,背挎弓弩,腰帶長刀。這些人顯然是在大雨之前就已經在這里歇腳的,女真貴胃們派出的代表于路行來,并不曾見過他們。
在護衛們簇擁下的,便是方才發話的那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問過,邊上又有個胡須濃密的高大書生解釋道「元天穆乃是北魏末年,與爾朱榮同黨的元氏宗族重臣,當過上黨郡王,權傾朝野。元子攸就是被爾朱榮捧起的北魏孝莊皇帝,后來他誘殺了爾朱榮和元天穆,自家則被爾朱兆縊死。」
年輕人拍了拍額頭「對,對,想起來了。這一段史,咱們前幾天聊過的。當時我就說,爾朱榮是契胡酋長,本族人才貴乏。所以其勢力急速擴張的同時,不得不仰賴元魏朝廷,用元天穆為兩家的中人。」
說到這里,他笑了兩聲「哈哈,哈哈。我們定海軍對大金的朝廷,卻沒什么仰賴可言,有沒有一個元天穆,其實并無所謂。」
話說到這里,誰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廳堂里那批女真貴胃的代表嘩啦啦地站了起來,有人頂著大雨往廳堂外跑,有人直接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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