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與史相齊心協力,來和定海軍作對的道理周客山一向挺擅長與人溝通,前后請了幾次花酒,反復陳說。
呂午倒也不好意思冷臉相對,于是周客山也漸漸試探出了呂午等人的心意。
在這批大宋朝廷里的正人君子眼中,大金定海軍和大宋定海水軍,絕無溝通余地;大宋的沿海制置司和市舶司,乃至諸多正人君子們,與大金的權臣也絕無溝通余地。
清流們發起阻斷糧食貿易的提議,與大金國的那位都元帥其實也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他們就只是為了朝中掀起壓制權相,擁戴正統的風潮。這種風潮一旦產生,每時每刻都在打史相的臉。
至于金國的權臣會不會受損失,受損失之后會不會恚怒,恚怒之后會不會有所反應,那與各位賢臣正人何干
大宋朝廷南渡百年,清流們斷絕歲幣說得,舉兵北伐說得,難道區區阻斷海貿就做不得
反正執政的是史相,而史相毫無疑問是個奸佞。那么與之相對的,我們說的,做的,都是持正而行,無須顧忌。
落到實處以后產生什么問題,自然是當朝宰執去接著。史相以為,他贊同清流們的呼聲,去阻斷貿易,會引得依靠海貿的那批宗室高門不滿。
兩廂彼此對抗,引得朝堂大亂,誰都撈不著好處。但他不明白,我等正人難道在乎朝堂大亂
朝堂大亂與我們又何干朝堂亂了,才有洗刷的機會。朝堂亂了,史相自己就要焦頭爛額。
只消讓史相陣腳動搖,就是勝利朝堂上激起驚濤駭浪,也是勝利史相縱然為此大怒,頂多再貶謫幾個言官詞臣,又如何
這幾年被史相趕出朝堂的政敵難道還少嗎當呂午把話說得明白,周客山只能苦笑。
這種兩方對抗,把無關的第三方扯進來的局面,最是麻煩。兩方都拿著第三方當作發力攻訐的武器,卻并不在乎第三方的利益,也不在乎第三方利益受損后的結果。
呂午真的有這個底氣。今日他特意在這里約見周客山,便是讓周客山親眼看著大宋定海水軍巨大的規模和強橫實力,要讓周客山知道,這種大宋內部的朝堂傾軋,不是北面金國境內,某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漢兒軍閥能插手的。
終究北方漢兒的手伸不到南方來,在海上,更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動搖大宋水軍。
這場無妄之災,你周客山背后那位大金國的都元帥,是遭定了,沒有辦法的
呂午難得客氣地提起了酒壺,為周客山倒酒。清澈酒液在如玉瓷杯中激蕩,發出悅耳的聲音。
而呂午沉聲道“周先生,你們不妨忍一忍吧,就別再鬧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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