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樣,拿回去都是大功一件。
而流云谷本身并沒有精深的土遁術法訣,偏偏方真的某次行動中必須這門法訣不可,所以才盯著徐問不放。
但要徐問交出功法是不可能的,交出了對方也多半不會放過他,既然對方不肯讓步,那就只能舍命一搏了。
想到這里,他不再理會對方,猛然起身,跳下高峰,直入積雨云中。
看著落入積雨云消失不見的徐問,方真的臉色頓時有些凝重。
積雨云中雷電密布,即使他是金丹真人,也不愿意硬抗。
他本來可以高空飛行,在積雨云之上監視底下,但這片積雨云面積很大,而閃電雷鳴又會大大影響神識的程度。
以那個小子的狡猾,多半很難找到那個小子的行蹤。
稍一猶豫,他一咬牙,也跳入積雨云中。
一個筑基小修都敢進入積雨云,他有什么不敢。
才一進入云層,無數細小的雷電不住跳躍,全身都有些發麻。
心思一動,一個法力護罩升起,那種酥麻的感覺頓時被隔絕在外。
驅動溯源指針,他開始追蹤徐問。
不過,雷電密布的云層本身就處于一個極為脆弱的平衡之中,即使沒有外力擾動,都會電閃雷鳴。
稍稍擾動過大,脆弱的平衡當場就會被打破,無處宣泄的雷電會齊齊擊下。
這種環境中,全速飛行無異于找死,他也只能壓低速度,盡量減少自身的法力波動,慢悠悠地墜在徐問的身后。
積雨云可不是好對付的地方,不運功抵擋,雷電會反復侵入體內,時間一長,身體必然承受不住。
但一旦運功抵擋,就會吸收更多的閃電前來,只能加大防御力度,但后面吸收的閃電就會越多,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憑著一身法力,方真暫時還扛得住,但時間一長,卻多半只能退出了。
但再慢也比徐問快,雙方的距離還是在不斷縮小。
而這種環境下也沒有給徐問施展遁術的空間,只要穿過這片積雨云,徐問就無路可逃。
有過一次經驗的徐問則稍微容易一些,才一入積雨云,他就立即收起了法力,換上了翼裝飛行服。
那張殘破的畫幅早已就縫入翼裝飛行服中,無數閃電落下,盡皆被畫幅納入其中。
原本以為對方未必會冒險追上來,但神識往后一掃,臉色頓時微變。
即使在壓制波動,金丹在雷雨中穿行的動靜也非常大,為了給他壓力,方真也沒有收斂氣息的想法。
仿佛一頭暴躁的犀牛一樣,緊緊釘在徐問的身后,即使不用神識,都能感覺到后面巨大的動靜。
心思一起,徐問沒有試圖沖出云層,反而往云層的核心直沖而去。
越往云層中心,雷電就越密集,之前還只是細小無比,一閃而逝的電光,現在卻變成了一片藍色的海洋。
無數隨滅隨生的道道閃電在云層中不斷翻滾,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大網,將四周的一切都囊括其中。
不過,那副殘畫很是奇異,雖然每次都好像就要損毀在一道道雷電之下,但每次卻又都堅持了下來。
來到這片積雨云的核心,徐問控制翼裝飛行服,在云層中不斷盤旋,靜靜等著方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