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鄺洞樺身上涌出,從四面八方涌向徐問。
天地萬物都被剝離,世界都仿佛消失,只剩老者無限拔高的身體,充斥天地、睥睨四方。
徐問知道,這是必須要過的一關。
對方以元嬰之尊、將死之軀跑到這里來,絕不可能僅僅是為了王家那點事情。
不過,他既然敢出來見對方,自然不會沒有底氣,淡笑道
“我只是一個小小驚鴻島島主,打擊海盜也只是受雇于大成島,何談介入鬼島與大成島之爭”
說話間,他悄然放出一點紫金鎖龍鏈的氣息,法寶的氣息瞬間沖天而起。
“咦你”
鄺洞樺陡然一驚,氣息飛速縮回體內,驚疑不定地看著徐問。
雖然徐問沒有出手,但法寶的氣息他怎么可能感覺不出來。
他已經行將就木,靠著秘術鎖住了最后一點生機,每出一次手就是往鬼門關靠近一步。
如果全力出手,即使對方有法寶,他也有信心擊殺對方,但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一戰之后,他自己多半立即生死道消,而法寶是不可能強力壓服的,九龍島并不會因此而獲得一件法寶。
沒有收獲而風險極大,智者所不為也。
他們沒有仇怨,也沒有利益之爭,相反,以后也許還有合作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陡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呵呵笑道
“果然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前有大成島島主尚克云沖擊元嬰,后有驚鴻島徐問身懷法寶。”,
“我等老矣、老矣”
智者無用多言,徐問瞬間就明白了對方謀算大成島的元嬰。
九龍島只有鄺洞樺一位元嬰,行將道化,他們島后繼無人,并無其他人能成就元嬰。
而大成島的大島主尚克云卻極有可能晉升元嬰,強弱即將異位,難怪他們要不擇手段地打擊大成島了。
習慣了稱霸一方的人,即使稱霸的時間并不長,內心都會以為自己生來就是霸主,也希望他的后人永遠是霸主。
卻忘記了,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
大成島也是厲害,將尚克云的消息隱瞞得那么好,直到這時候才被發現。
可以想象,尚克云多半已經離開了大成島,躲到了其他地方。
九龍島想過打擊大成島的商船,逼對方現身的想法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而不抓住尚克云,就算九龍島將大成島夷為平地也沒用。
“其實,尚克云晉級元嬰的幾率不到三成,冒險結嬰與闖鬼門關無異。”
“我本想送他一門秘術,起碼可以增加一成的結嬰幾率,順便談談兩島以后的事情。”
“沒想到,那小子那么沒種,竟然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了”
鄺洞樺繼續解釋,徐問卻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的。
這糟老頭子壞得很,要是尚克云真的露面,迎接他的肯定不是秘術而是法術了。
見徐問沒有對自家的事表現出多少興趣,鄺洞樺暗暗惱怒的同時,卻又有絲絲慶幸。
要是他當年之時,哪個金丹敢在他面前這個樣子。
但美人遲暮、英雄暮年,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資格讓這些強悍的金丹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