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身材高挑,儀態優雅。
她眼角有著吸血鬼一族特有的泛紅,就如同某種紅色眼影,加上光滑白潔的臉頰,以及艷麗紅唇,可以說是自帶妝容了。
她一到酒館,不少人都頻頻偷瞄。
對此,阿廖沙倒是非常坦然,仿佛習慣了被許多人注視。
“安德烈的工作并不順利。他不是那種長袖善舞的人,雖然在法師中算得上優秀出眾,堯城里能人輩出,如果不能快速展現和利用自己的優點,很多機會都會失去。”
她說“如果黃甲先生能幫忙介紹一下,就再好不過了。”
阿廖沙舉起安德烈的酒杯“您是安德烈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讓我們為了友誼干杯。”
陸堯和她隔空舉杯,小喝一口。
阿廖沙繼續談起了安德烈,說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死腦筋,來到堯城之后也還想要繼續當法師,然后就卡住了。
可堯城目前來說,法師是可以替代的,神學院里也沒有法師這一科目。
聊了一會兒之后。
“抱歉,我是抽空請假出來的,擔心安德烈,順著他的血的氣味找到了這里。現在還得回養病院去,那邊還有病人等著檢查血液呢。”
“那么就先失陪了。”
阿廖沙起身告辭。她邁步離開,又引得不少人看向她婀娜颯爽的背影。
等妻子離去后,安德烈才哎了一聲。
“我的朋友,你明白我的難處了嗎”
“阿廖沙她來到堯城就成為了一名醫師,她很受歡迎,有許多仰慕者給她送花,麥酒劇院也一直邀請她過去當舞臺表演者。因為她相貌漂亮。雖然她一再強調自己已經結婚,大家還是很喜歡她。”
“而我,她的失敗丈夫,卻還在失業。”
“在深淵的時候,其實吸血鬼是一個更多讓人厭惡和恐懼的種族,說是臭名昭著也不為過。但在堯城,或者說堯族很喜歡他們。”
“法師在深淵非常受尊重,可在這邊卻無足輕重。因為有天燈、有火汽馬車、有獨爐獸、有龍語法術,它們可以替代法師完成各種工作。”
安德烈喝了一口苦酒。
陸堯懂了。
安德烈如今面臨了雙重困境,事業失敗,家庭地位落差。
年輕的法師一臉頹喪。
“等我一下,我要尿個尿。”
片刻后,陸堯回來說“走吧,出去走走。”
兩人再次漫步在寒冷的街頭。
時值深冬,街上行人大多穿著厚實的大衣,戴著棉絨或皮革帽子,彼此隔遠了很難看清容貌。
“喝了你的酒,我也不白喝,就試著幫你指條路。”
陸堯笑著說“其實你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等待”
“我不知道法師高塔那邊怎么對你們說的。不過,讓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失業的吧”
“這么說的話,的確。”
安德烈愣了一下。
“那你想想,為什么把你們丟在這邊,而一直沒有其他人聯絡你們呢”
“這應該是忘了吧畢竟四方國的事務太多了。”
陸堯搖頭“是提前讓你們來適應這邊的城市,如果能適應就能留下來。不久之后真正需要你們的時候,能留下的人才能派上用場。如果無法適應,大概就只有回到深淵重操舊業了。”
這一番話讓安德烈陷入思索。
陸堯摸了摸大胡子“安德烈,我理解你的困難。從一個舒適的環境跳到一個陌生而競爭激烈的環境,這是非常煎熬和掙扎的,但堅守與嘗試將會為你帶來回報。”
“在法師尚未出現的堯族本土,你們就是最初的法師,這難道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嗎安德烈,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迅速彌補堯族學者必須的基礎,不論語言、歷史、數學還是技術理論。”
“然后再利用你的法術能力,不管是去學院和白堡做研究,還是申請獲得一座法師高塔,甚至是建立法師這一學科,都是有機會的。”
“你只需要有一顆學徒的心,就能做到這一切。堯族的武修士大師鹽久,他成為英雄的時候已經八十歲高齡了。你還很年輕,一切皆有可能。”
安德烈眼里閃過一絲光亮。
“您說的是真的嗎”
陸堯笑而不語“我有內部消息,信不信由你。”
剛才陸堯借尿尿的由頭就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