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尼羅,我過了兩年很好的日子,那是一座族裔眾多的混居城市,大家來這里都是為了享受悠閑的生活每天曬曬太陽,釣釣魚,種種地,靠著我那一點積蓄,這樣生活能持續很久。”
它臉上的笑容變得蕭索。
“然后,它們又找到了我。”
“水晶城的大伙兒又紛紛過來投奔我,認我當大哥。阿丁,你能想象嗎原本安安靜靜種著地,有一天跑來一群人,大喊大哥我們終于找到你了,大哥你說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大伙兒都聽你的。”
白丁迅速記錄著,心里感嘆。
沒想到過于出色也會惹來麻煩。
“你應該也知道,玉兔一族向來有一個大問題。大家很難彼此服氣,經常有內部爭斗,所以整個族群的力量非常分散。”
越牧把玩著手里的木塞“要解決玉兔一族的就業與生存難題,就必須將大家粘合起來,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但沒想到,最終還得我來做這件事。”
“在薩尼羅有超凡工會。工會能不少工作機會,這原本能解決玉兔一族的問題。我們考慮了很多麻煩,但事實上大多數都不是問題,我們只忽略了一個問題。”
“自己人。”
它咧嘴一笑“給我們造成了最大危險的,是薩尼羅當地的玉兔。它們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并且通過各種方式故意找茬,玉兔一族內部的斗毆就沒停過,以白撿那4兄弟為首的一伙兒直接要求我們定期上貢,否則就滾出去。”
白丁聽得心里一沉。
在外界眼里,玉兔一族是吃素的壯士,是會為弱者發聲的英雄后裔。但玉兔爭強斗狠的個性,在內部非常嚴重。
“后來就一直在火并。”
越牧輕聲說“我騎虎難下。不論走到哪,所有人眼里,我就是這群人的頭兒,薩尼羅的城衛軍找我談,治安所也對我打招呼讓我約束手下,市長查普曼也和我商議你看,就是這樣的,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玉兔的頭兒,這件事就變成了真的。”
“再后來,外地玉兔和本地群體沖突越來越嚴重死的那4兄弟都是本地流氓團體的頭目,和這個大背景是脫不開干系的。”
白丁順勢問“所以你殺了白撿它們”
“不,不是我。”
越牧搖頭“我沒殺人,也沒殺它們。我不知道它們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那天暈暈乎乎的睡了很久,然后城衛軍就沖進來將我以殺人罪抓起來,在我屋里還發現了白撿的尸體。比對之后,還發現我的毛發留在現場,染了死者的血跡”
“阿丁,我希望你能幫我查明真相,替我洗脫罪名。”
聽了白丁轉述的情況,亞茲丹反問“你相信它”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如果說要真的采取極端措施殺掉競爭者,越牧不應該自己去冒險。”
白丁冷靜地說“他作為一群玉兔的領袖,完全可以安排手下去。不管怎么說,這件事都很可疑。”
“你說的沒錯。”
亞茲丹點頭“目前因為證據不足,一直沒有找到兇器,無法對越牧進行直接定罪。”
“幽靈呢”白丁問“死者的幽靈沒有找到嗎”
“死者幽靈不知所蹤,疑似被滅口。不過有幾個目擊證人看到,殺死白布、白需、白久的兇手是一名陌生玉兔,不屬于城內任何玉兔的容貌。唯一沒找到目擊者的,是死在越牧屋里的白撿。”
薩尼羅的治安所繼續深挖。
桉發日夜晚,白撿四人在城內各地先后遇襲。除去白撿本人外,三兄弟都是被匕首刺中要害而死,唯有白撿是死于胸膛被某種利器打穿,死狀最為慘烈。
在被關了三個月后,由于證據不足,越牧被判無罪釋放。
薩尼羅大多人都表示理解。
在越牧無罪后,沙城邸報正式報道了這一轟動堯國的大桉。
這回由白丁擔任采風員,簡練而客觀地完成了報道文章,也將玉兔一族的艱難現狀正式告知世人。
文末認為,真兇未定,這起懸桉仍舊會繼續調查。
從采風到審稿,再到最終報道刊登,亞茲丹都表現出一種仿佛毫不在意的平靜。
這讓白丁覺得奇怪。
“亞茲丹先生,您不好奇真相嗎”
“真相是什么”
“就是兇手到底是誰。”
魔術師搖頭“那是法庭和治安所的事。這起兇桉已經告一段落,采風員要做的就是將采集到的東西公之于眾,僅此而已。”
這回白丁卻少有地堅持了自己的意見。
“亞茲丹先生,我還需要時間去收集更多的情報,您說過,我們采風員是用報道維護堯族的利益。查清這次連環兇殺桉的真相,能減少不必要的恐慌,還能遏制未來可能再次出現的命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