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全神貫注煉丹的時候,張承可以忘記世間的殘酷和煩惱,沉浸于那奇妙的變化與交融之中。
這也是他尋找心靈寄托的唯一之所。
同樣因此,張承的煉丹術突飛猛進,很快就掌握了數十種難度極高的丹方,他開始正式參與煉制高階丹藥,獲得了丹坊大量資源。管轄三十六鎮丹坊的丹部也對他煉制的丹藥稱贊有加,讓其他煉丹師羨慕不已。
“張承啊,能不能傳授一些經驗我老是容易丹裂”
“要怎么保持那么高的成丹率的這也太夸張了。”
“你煉出來的丹藥好絲滑,均衡而毫無排異反應這是怎么做到的”
不少煉丹師都向他請教。
張承都是告訴他們“多練就行了。”
他說的是實話。
張承將所有熱情和希望都集中在了煉丹術中。
除了弟弟,他只有煉丹術。
他停下了對新丹藥的研究,將所有精力都投注于調整與完善破妄丹。一名煉丹師一輩子如果能做出一個新丹方已經是了不得的事,張承知道,自己沒有多余的精力和時間再開另一個方向。
破妄丹是最重要的。
就在張承沉浸于丹爐生活時,有天張夜跑來丹坊的靈妙苑找他。
正常情況下,兩兄弟每隔五天見面一次,日常各自都在忙碌,張夜是很少主動來煉丹師這邊的。
“怎么了”張承感覺有些不對勁。
“哥,你請個假,和我出去一趟。”
張承見張夜心事重重的樣子,于是去做了一個外出登記,而后就跟弟弟一路離開。
“哥,坐上來吧。”
張夜騎了一頭木牛。
這是煉金術師的常見坐騎之一。木牛能馱運重物,而且每次搖滿絞盤后能走很遠。另一種坐騎鐵馬則是以速度和沖擊力見長,續航能力較弱,但能快速移動和穿梭危險地帶。
笨拙的木頭牛兒慢吞吞地踱步,一路走到了夜晚,來到了一片寬闊的沼澤邊。
張夜跳下木牛,拿著提燈,將準備好的木板一路鋪了過去。然后他趴在木板上,像是四腳蛇一樣慢慢往前爬,并示意大哥也像自己一樣。
張承跟他一路在木板上爬行,來到了沼澤深處。
“這里。”張夜舉起手里提燈,調整了上面的玻璃片,將光打向前方。
昏黃燈光照出了一塊凸起的土丘,這土丘外形較為規則,表面黏滿了干涸的黑泥與地衣。
張承看清楚了,土丘原來是一座石像,在沼澤地里只露出了小半個腦袋。
“哥,你再靠近一點,來我這里,你來,你摸摸這個石像。”張夜說。
張承不疑有他,小心走了過去。
纏著布帛的手指一觸碰到石像頭部,他雙眼猛地睜大。
張承看到神秘石像內有三個光團,每個都代表了一種能力。
分別是神學、占星術與基礎符號學。
如果要獲得石像內的力量,就必須用一種掌握熟練的技能與其交換。
“怎么樣,哥,這個很帶勁吧”張夜這才咧嘴笑道“我外出找材料時被毒獸追到這里,這才發現。咱們要不要和它交換”
張承仔細思索后說“這事你沒告訴其他人吧”
“當然沒有,就你我知道。”
“先將這里隱藏起來。”
“好,不過我們不用這里面的力量嗎”
張承正色道“代價是什么呢僅僅是交換我們的煉丹術和煉金術嗎你再看看這座石像,就沒有想到什么東西”
弟弟觀摩了一番,臉色微變“神像像是山神和“目一坊”大人的神像。”
山神像是一座小山,只是山頂有兩個彎角,目一坊則是敲木魚的和尚。
泥中石像也近乎人形。
張承點頭“有這種超出理解的力量,又是石像,可能也是某位神靈留下的像”
“那我們應該怎做”張夜看向兄長。
張承說“去找師傅。”
雖然青和尚也并非什么純善之輩,但山神那邊是死路一條,最終自己和弟弟是要逃的。
既然觸碰這神像的風險太高,那不如就獻給青和尚,還能換取些信任。
張承兩兄弟在額頭上貼上“獨目符”,星夜找到了山林中還在傳教的青和尚,帶他一路來到了沼澤地。
見到那沉入泥淖的模糊石像,青和尚獨眼里都是警惕。
他小心觸碰了石像后,臉色格外凝重“這是天外邪神的像,不可相信倘若與其進行了交易,就會引來邪神的注視,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