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擁有不死之軀,但死亡會造成一部分記憶的損傷。正常來說,羽人們也厭惡死亡,死亡代表了自我的失去。
鼠須士的死亡后遺癥特別嚴重。
它最早是金鼠婦一族的一名咒族,聽從公侯鼠婦公的咒令行事,度過了漫長和平而安寧的一段日子。
有一天白火毫無征兆地從鼠婦公身上升起,將它焚為灰燼。
失去羽人領袖,整個族群都陷入了恐慌和無助,大廈崩塌后,里面住的人無處可去。
禍不單行,不久后一場黑質洪流席卷了金鼠婦生存的空洞。
鼠須士與其中大多數同族一起被掩埋在了黑質泥流中。如果沒有大量咒蟲的集中挖掘,它們就將在黑質的內部運動中不斷被擠壓和深埋,直到變成黑質的一部分。
然而鼠須士沒有死。
它醒來后,發現自己完成了羽化,背上長出了白色光翼。
鼠須士想到白火的傳說。
白火會將羽人點燃后吞沒,但經過一段時間之后,羽人會重新出現,但這時候的羽人會非常虛弱,而且會幾乎忘記自己的一切。就如同過去那部分死了一樣
自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成為羽人。
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呢
也就是說,現在的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曾經的鼠婦公或者其他那些羽人
在這個時停區里,來來去去的羽人,是否就是那些最古老君主殘魂
沒有人能回答它。
只是每一次死亡,自我的懷疑就會加重,對世界的絕望就會加深。
據說到了君主階段,羽人將能剝離自我記憶進行存放。
鼠須士想要成為金鼠婦一族的君主,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是自己,將未來掌握在手里。
喬瑟夫告訴它“想要變強,沒有資源是辦不到的。據我所知,只有龐大數量的咒族和咒蟲,才能積累蛻變出一名新的君主。”
“機會不在時停區,這里不是新人出頭的地方。機會在外面,神域有很多咒蟲族群在自由生長,它們對神明來說是需要剿滅的災難,對我們而言卻是重要的助力。”
“要不要試試看”
鼠須士思索之后決定一試。
因為它也有類似的想法,只是缺乏一個清晰的規劃,對外界也沒有實際的旅行經驗。
喬瑟夫是羽化飛升而來的,對神域卻很了解。
在鼠須士離開圣棺后,三名流浪羽士商量決定,先去尋找一個安全進入神域的通道。這些由利維坦卷曲而成的穩定通道,基本都在君主們的控制下。
自由往來兩界是君主特權。
最終,它們鼓起勇氣去拜訪了傳聞中的眾神羽錄阿梅爾。
阿梅爾是一名奇特君主,它長期研究神域,知道世間一切神明稱號,掌握著的通道也極其穩定。
游擊軍一路艱難跋涉,四處追蹤咒令氣息,最終來到了阿梅爾的領地邊界。
它們得到了君主的接見。
阿梅爾禁止它們入境,但也給出了一個機會。
“外圍一個通道附近有一頭大型利維坦在出沒,把它帶給我,我會為你們打開通道。”
三羽士不得不開始搜索利維坦的痕跡。
要找到一頭利維坦很困難,因為它們總是在不停移動,對羽人非常警惕。不過阿梅爾也做出了布置,它安排了許多咒蟲作為誘餌,以吸引利維坦的上鉤。
利維坦這種生物,能游曳于時停區和神域之間,具有一定的空間屬性。
它們日常會在神域那邊吞噬一個個世界,通常獵物是生命聚集的世界,然后它們會回到時停區通過分裂的方式吐出后代幼體。在此期間也是它們脆弱的時候,不僅難以移動,各項能力也很脆弱,所以通常會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