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域外天厄穢骨似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頓時自那星圖中央漩渦空洞中釋放出了更多氣息。
霎時間,那天厄氣息,好似濃稠的黑霧一般,將許太平連同整座祭壇籠罩其中。
見狀,祭臺下方玄微上尊等人,皆長吁了一口氣。
幾人原本十分擔心。
這天厄穢骨會因為祭祀被打斷而直接離去。
但現在看來,它非但沒有離去,反而顯露出了更為強烈的降臨欲望。
那左半邊臉如枯木般的黑袍修者這時笑道:
“看來天厄古神,對我們這件自投羅網的祭品十分滿意。”
玄微上尊也在長吁了一口氣后,一臉譏笑地看向許太平道:
“許太平,此刻是否覺得非常無力?”
“明明你們做了這么多。”
“明明召集了五萬仙骸軍陣,請來了天狩大圣,踏過了步步殺機的星沙海。”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
“可還是無能為力。”
被黑霧籠罩著的許太平,一面用力掙脫困住他手臂的鎖鏈,一面神色毫無波瀾地開口道:
“我這祭品,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說著,只聽“轟”的一聲,許太平右手的炎皇臂甲猛然神光大盛,竟是硬生生地將困住他手臂的鎖鏈掙脫。
看到這一幕的玄微上尊毫不在意。
因為此刻天厄氣息已經降下,就算是鎖鏈全部被掙脫,也不可能有人能夠沖得開天厄古神氣息所化的這團黑霧。
許太平在掙脫手臂鎖鏈后,這才抬起頭來看向那玄微上尊,然后繼續道:
“只要天厄穢骨不曾真正降落,一切皆尚未可知。”
玄微尊者靜靜地與許太平對視了一眼。
旋即,在又向祭臺之中送入了數道道元之力后,他眼神滿是厭惡之色地看向許太平道:
“我最討厭你這種,明明一無是處,卻還這般自命不凡的修者。”
“你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走上修行這條路。”
“這世間的修者。”
“就該如靈骨碑所訓誡那般,天靈骨走天靈骨的路,金靈骨走金靈骨的路。”
“你一介凡骨,就該如那朝生暮死的蟲兒一般,老老實實在那俗世當個螻蟻。”
“在這天道施舍之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塵歸于塵土歸于土!”
許太平“砰”的一聲,又掙開了一條鎖鏈。
隨即,只見他伸手從腰間乾坤袋內一抓,直接取出了一只古樸丹鼎。
然后只見他將那丹鼎托在掌心,眼神不卑不亢地再一次與那玄微上尊對視了一眼道:
“大道不該如此之窄。”
玄微尊者不依不饒道:
“規矩就是規矩!”
說話間,伴隨著又一陣“轟隆隆”的猛烈天地震顫之聲,只見那包裹住許太平的黑霧,忽然間生出了無數顆潔白的獠牙。
一時間,許太平好似置身于一張黑色的巨口一般。
“咔嚓!”
隨著這巨口猛然咬下,許太平周身浮現出的龍藏甲光華,驟然撕裂開來。
霎時間,那尖銳的獠牙,直接咬在了龍藏甲上。
“咔咔咔……”
一時間,就算是這堅硬無匹的龍藏甲,也在這尖銳獠牙撕咬之下,開始不停地出現裂痕。
玄微上尊在看到這一幕后,眸光興奮道:
“許太平,看到了嗎,這便是你的道!一條注定窮途末路的道!”
而這時的許太平,不但沒有理會玄微上尊的話,同樣也沒有理會周遭的獠牙。
只見神色凝重地注視著眼前那口丹鼎,一面手掐法訣,一面神色嚴肅地吟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