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庭還真會轉移視線。”
林不語看著斬魔榜上,已經升至第一位的許太平三字,嘴角微微揚起。
一如她所言,此刻沒人再關心剛剛那道模糊身影究竟是不是炎皇,注意力全都被斬魔榜吸引。
不過,僅只是過了片刻,便聽那炎衛統領赤燔又道:
“封印之地的觀山鏡因為方才的狩魔大戰而損壞,短時間內無法修復,諸位不必在此逗留。”
說話間,一隊隊炎衛出現了斬魔臺,開始驅散斬魔臺上的人群。
一時間,眾人也別無他法。
不愿進入傳送陣繼續獵魔的修者,只得暫時離開斬魔臺。愿意繼續獵魔的修者,則是紛紛站上了傳送陣,開始進入下一處封印之地繼續狩獵魔物。
這時,一名炎衛見林不語既沒有走的意思,也沒有傳送進入封印之地意思,當即皺眉道:
“不語仙子,您到底是去是留?”
林不語淡淡道:
“我想等個人。”
炎衛眉頭皺得更緊道:
“等誰?”
林不語道:
“我師哥,許太平。”
那名炎衛正要趕走林不語,但卻被身后的赤燔攔了下來道:
“不語仙子,今日情形特殊,你只能再等一炷香。”
“一炷香后,太平道長若是再不出來,你就得去下一處封印之地了。”
林不語當即頷首道:
“可以。”
赤燔笑著點了點頭,然后拉著那名還在嘀咕著不合規矩的炎衛,離開了此地。
林不語目送二人離開。
而與她同在一具身體之中的林不言,則是語氣凝重道:
“雖然炎庭有意在遏制事態,但今日畫面之中所見的那一幕,必然很快便會在修行界傳播開來。”
林不語面無表情地在心中回應道:
“在修行界流傳開來并不可怕。”
“畢竟如劍尊云九嶷那般,能夠認出那是一種戰法的修者不多。”
“麻煩的還是九淵。”
林不言道:
“你說的沒錯。”
她繼續道:
“九淵的人,定然能夠從今日這畫面中,看出許太平這戰法的真正可怕之處。”
“用不了多久,他等必然會想方設法潛入各處封印之地,尋找機會對太平不利。”
林不語皺眉道:
“九淵手段層出不窮,得想辦法與師哥他進入同一處封印之地,這樣便能夠有個照應了。”
林不言這時安慰道:
“你其實也不必太過擔心,以許太平如今的戰力,除非是元主那種存在,否則僅憑幾位魔帝都很難傷到他。”
林不語沒有接話,只抱著劍雙手環胸,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原地。
……
封印之地。
此刻的許太平,還不知道斬魔令已幫他兌換過了點數,目光依舊緊盯著面前那道尚未散去的模糊身影。
因為就算是他自身,也沒有料到以十皇經戰陣之法,召出的這道身影,竟是能夠開口說話的。
畢竟,廉刑老將軍能說話,完全是因為他殘存在刀中的神念。
這時,那模糊身影,似是看出許太平的疑惑,于是再次用他那威嚴又溫和的聲音開口道:
“孩子,你不必驚訝。”
“此方天地為本皇所開,本皇的鮮血流淌在這每一寸土地之上,這方天地內,本皇無處不在。”
許太平心頭一震,他沒想到炎皇居然在這方天地的每一寸土地之中,都留下了自己的神念。
那模糊身影這時繼續道:
“只不過,僅只是一道道神念,還是無法插手此間之事。”
“因而絕大多數時候,本皇留下的這些神念,都只能夠默默看著。”
“而今日,你所開的這座戰陣,為本皇所留的這些神念,打通了一座重新連接這座天地的通道。”
“讓本皇,終于得以重新干預此間之事。”
許太平驚訝之余,當即十分好奇地問道:
“既如此,那炎皇大人您,應當知曉當年天庭究竟是如何覆滅,還有九淵魔物,以及即將到來的太虛量劫之禍吧?”
那道模糊身影語氣溫和道:
“孩子,你的問題太多了,有些問題如今更是暫時不能知曉。”
“所以請耐心些。”
“放心,你只需依照你腳下大道去走,這些東西遲早會一一知曉。”
許太平皺了皺眉。
他不明白,為何炎皇這神念也還是不肯告知他這些。
那模糊身形這時繼續道:
“另外,為免引起某些存在的覬覦,直到你上到天魔戰場,遭遇決定上清生死的一戰之前,請莫要再將我召出。”
“你且記住。”
“召出本皇的那一日,便是覆滅整個九淵的那一日。”
許太平心頭巨震。
他沒想到,炎皇這道身影,已經目光看得那般長遠。
這時,那模糊身影又道:
“不過,我這些老友們,倒是可以一直與你并肩為戰。”
一聽這話,那廉刑老將軍,當即單膝跪地道:
“末將遵命!”
那后方六萬玉骨草所化戰將虛像,這時也都單膝跪地,齊齊應聲。
許太平當即拱手道:
“多謝炎皇大人。”
這時,那模糊身形忽然又語氣溫和道:
“你這具體魄,雖有我傳承但并不完整,這道神念便算是你我的見面禮吧”
這時,一縷金光忽然顯現在許太平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