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道:“我以前從沒想過,有天和北派的人坐在一起喝酒。”
“我也沒想過和南派的人一起喝,這就叫世事無常,不過還是要少喝點,我有十斤的量,但我一個人從來不喝。”
“你這么大量?白的十斤?”
我點頭:“當然是白的,啤的我能一直尿一直喝,從早上喝到晚上都沒事兒。”
他搖頭:“那我酒量上不如你,我頂多兩斤半,我最愛爺爺的藥酒。”
“藥酒更要節制喝,你爺爺那鹿茸酒我嘗了一口都流鼻血了。”
他又給我倒滿一杯說:“酒色都不沾,身為一個男人還有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回答說:“酒色會掏空人的身體和精神,我追求更高級的東西。”
“比如?”
“比如長生。”
“你在說笑吧?”
“什么叫笑話,習武可得長生,我認識一個人,比把頭歲數還要大,現在就跟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樣,那人臉上皺紋越來越少,頭發都開始白轉黑了。”
“煉精化氣功,可曾聽過?”
“沒有。”
“六甲三尸功,可曾聽說。”
“沒有。”
“這是當世排名第一第二的絕世武學,尤其煉精化氣功,乃道門神功,當今天下只有兩個人會,鄙人不才,正是其一。”
他面露驚訝,上下掃了我一眼說:“你會武?我一直沒看出來。”
“看不起哥們啊?煉氣化氣功威力太大,我就不展示了,我給你看一套頂級步法。”
我當即放下酒杯,走到路中間,全力施展了我的十字蟹行步。
展示完后我問他,覺得怎么樣。
他撓了撓臉,道:“我平常也有練習步法,但恕我眼拙,我實在沒看出來,你這種奇怪步法的意義是什么。”
我臉黑了。
奇怪?
我的蟹行步很奇怪嗎?
雖然分屬南北兩派,但我拿他當知己,我以為他能懂我,我以為他會夸我,沒想到他說看不出我這步法的意義這種話,太令我失望了。
“你自己喝吧!我回去睡覺了,不想跟你喝了!”
“別!這才喝到哪兒?這樣,我也展示展示。”
腦海中回想起他那種神奇的踩水步法,我來了興趣,便再次坐下。
只見他將酒倒滿,端著滿滿一杯酒,走到正前方開始了表演。
我看呆了。
只見潮生在那方寸之地輾轉騰挪,手中慢慢的酒杯一滴不散,他身高很高,腿也長,我仿佛看到,他變成了一只優雅的白鶴,在月下起舞。
相比之下,我的螃蟹步確實難看。
回來后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問我感覺如何。
“你這是什么步法?”
他回答道:“我這種步法,在在水中比在岸上厲害十倍都不止,叫白鶴踏波步,相傳最早是從少林的鶴步登天功演化而來,我在道上外號分水鶴,仰仗的也是這套步法。”
“潮生,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要不咱兩交換?我教你我的十字蟹行步,你教我你這種步法。”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鐘,笑著說道:“你快洗洗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