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夜幕降臨。
小雨仍舊不停,稀稀拉拉的下。
我躲在磨盤下避雨,聲音緊張問:“哪里?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說的?”
瘋道長神神叨叨,指了指豆腐坊門口,小聲說:
“就在那兒....”
“一個滿面笑容,身形高瘦,白皮白發,口吐長舌,頭戴高帽,手拿皮鞭,高帽上寫有一見生財。”
“另一個面容兇悍,身子寬胖,個小面黑,同樣頭戴高帽,手拿鐵鏈,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
“那女居士還不肯走,她雙手被鎖,剛剛背上挨了一鞭子,哭的是梨花帶雨,似心有不舍。”
“救她啊!”
“道長!你去救她啊!”
“難救難救.....老道雖修道有成,但究是凡胎肉身,怎可打擾陰靈?”
剛說完,他突然用力將我頭按在了地上。
他這一下力量極大!
我沒防備,根本抬不起頭!
我被按著頭,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雨點兒落地的聲音。
一剎那,感覺似有什么東西從我身旁過去了。
很冷。
不是冬天的那種冷,是難以描述的冷。
就仿佛是被人敲開了骨頭,然后再將打碎的冰塊兒,灌入了骨髓中。
就這么過了一分多鐘,馬道長松開了我。
剛才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因為他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可此刻我相信,這豆腐坊確實來了什么我們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因為那種“冷”,讓人遍體生寒。
因為害怕,我說話有些不利索。
“道....道....道長,屎哥和小姑奶奶是半路認識的一對兒苦命鴛鴦,你要想個辦法救救他們,你用這把劍!這不是很厲害的法器嗎?能不能起作用?”
我將木劍遞到了他面前。
“咦....你這法劍是從何處得來?”
“這是你的!你前天給我的啊!”
“哦,我說怎么如此眼熟,原來是老道我的。”
他突然雙手掐住了我脖子。
“大膽!”
“你這偷劍小賊!竟敢偷老道的七星法劍!”
我被掐的無法呼吸,直翻白眼兒。
掙扎中,我用力薅了他一撮頭發。
瘋道長吃痛。松開了我。
我用力咳嗽了幾聲,連忙往旁邊兒挪了挪,想離他遠一些。
轉頭一看。
只見他竟抱著木劍睡著了。
我心中大火。
“給我!”
“你不敢我敢!你不救我救!”
他死死抱著木劍不放手。
“給我!你他媽的給我!”
一把將木劍從他懷中抽了出來,由于用力過猛,我直接從磨盤下滾了出去。
沒什么好怕的。
我他媽反正看不見!有什么好怕的!
氣勢洶洶走到他指的那里,我紅著眼雙手握劍,瘋狂揮砍空氣。
為什么!
為什么這種事兒會一次次的發生在我身邊!
瑪珍!洛姨!
為什么我和我身邊的人一次次都是這樣的結局!
下一秒,我呆呆望著手中木劍。
只見,原本好端端的木劍,此刻竟然寸寸皸裂開來了。
木劍表面看起來就像爬滿了蜘蛛網。
這是木頭的,又不是玻璃的,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