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無常自嘲道:“是給你的還是給我的?這是被當成叫花子了。”
“肯定是給你的,你看你那樣,就跟肝癌晚期了一樣,你是不是因為以前吃屎吃的太多了,皮膚才看起來這么黃的。”
“滾蛋,我現在這樣因為人中黃暫時沒有將寒毒壓住,過段時間就好了。”
“寒毒?是不是因為你吃了那些舌頭的原因?”
他默認了。
“當年在佳木斯,刀娃子的尸體送到冷凍房,一晚上不到舌頭沒了,我現在才知道是你干的,你吃的時候沒感覺到惡心?”
屎無常搖頭:“功藥相合,斬了中焦尸,早已沒了口腹之欲,對于我來說只要能變強,吃什么都一樣,所謂的越過六甲就是透支身體而已,沒想到就算那樣了,還是贏不下那老道長。”
我搖頭:“瘋道長的境界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經在你們這些江湖高手之上了,你經歷過這一戰后元氣大傷,如果現在說將來有誰能超過他,我覺得那個人會是謝起榕。”
“我以為你一向很討厭那個瘋子,這么對我沒信心?”
“不是沒信心,我是基于理論分析學得出來的結論,因為你二人功法走的特質和路數完全不一樣,你以外體為主,他以內氣為主,你已經觸碰到了上限,而他目前還沒有觸碰到。”
屎無常神色認真,搖頭否定道:“哪有你說的這般簡單,到了我們這一階段,已是無人可學,無人可教,每進一步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稍有差池便會萬劫不復,目前那瘋子的煉神返虛確實未到盡頭,但他每走一步都比登天還難,因為人想登天起碼還有坐火箭上去的辦法不是。”
我皺眉問:“什么叫煉神化虛?它這個神和虛代表什么?我一直搞不清概念。”
屎無常想了想,回答我道:“沒有概念,神可是神采,可是神光,虛可是空虛,可是虛無,那是內在精神氣力的一個籠統描述,我沒有資格總結,按照古代丹功上記載的描述,煉神還虛,又稱上關,上九年關,通過這九關后,人便能進入丹功修煉的終極階段,皆時入大定,內觀照,移神天谷,藏以玄玄,純陽之體,無形自秒,屆時重滿先天之精,人體內生機勃勃,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就像出生嬰兒一般潔凈。”
“啊!你這話意思是.....謝起榕煉到最后會變成嬰兒??”
屎無常被突然的話逗樂了,他擺手笑道:“那怎么可能,我說的只不過是丹功書上的記載,你也可以看成是古人的一種美好臆想。”
我認真道:“可是.....他近些年確實是一次比一次年輕啊,不光他,我見過不少有真本事的道士都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年輕的多,這不是證明了這條路是對的?只是尚無人達到你說的那種。”
屎無常擺了擺手:“不聊這個了,虛無縹緲的東西聊到盡頭也沒什么意義,你若真對這方面感興趣,那你可以放下紅塵去當個道士。”
我搓了搓臉說:“放不下,一點兒都放不下,我的紅塵才剛開始,你答應了驚門的條件,想來用不了多久江湖上關于你的“事”會傳的沸沸揚揚,你往后是什么打算?”
屎無常想了想,站起來說道:“我不回長春會了,我也不在乎江湖人怎么看我,我打算買輛質量好的小車,帶上魚魚一起去旅游,一起去浪跡天涯。”
我起身道:“瘋道長說她醒不過來了,天下間無人可救,她看不到。”
屎無常望著我,認真說:“她一定能看到。”
這時,宋醫生也站了起來,風吹開了她額前劉海,她則望著屎無常道:“師妹若醒著,我不會管,師妹若醒不過來,我不會同意你帶她走。”
我點頭:“俗話說長兄為父,長姐為母,于情于理來說宋姐你確實有這個權利。”
屎無常明顯急了,但他這個人又不擅長表達,所以他立即沖著宋醫生長鞠了一躬。
宋醫生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一拂衣袖轉身便走了。
望著屎無常一臉難過的樣子,我心中是五味雜陳。
她們二人......到底該何去何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