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所以他說的大概率是真事兒,我又問他你說的眼孔是什么地方?
潮生沖著車頂吐了個煙圈,沉聲道:“是個很可怕的地方,許多人死在了那里,尸體也找不到,漂子客是為數不多能自由進出眼孔的人之一,過去起碼有二十艘南宋時期的古沉船都是在眼孔周圍發現的。”
“那么多沉船?那這個地方應該早就被考古隊注意到了吧?”
他道:“注意到了又能怎樣?他們還能住在海上天天拿望眼鏡盯著不成?”
“水下考古隊和你們北派接觸過的考古隊不是一個等級,要是有能力,還至于讓那幾個老外賺的盆滿缽滿,那個叫邁什么的老外,圈里叫他老黃毛,光一艘xx號船上東西賣的錢,他幾輩子都花不完。”
我點頭,那艘船我有聽聞過,八十年代的事兒,據說船上東西在國外拍賣的時候,考古隊籌了些錢也派人去參與拍賣了,結果是到地方后,干座了三天,一次號牌都沒舉過。
不是不舉,是舉不起。
開拍的時候,第一口價就遠超了承受能力。
聽說整場最后的成交價超過了六千萬刀,八十年代,六千萬刀,那是個什么概念?
我問潮生那船既然那么值錢,你們怎么沒搞?
潮生干脆回答說:“搞了,怎么沒搞,南派大概搞到了幾十框貨。”
說到這里,潮生突然爆粗口道:“他媽的,是沒搞過,人用的大爪子,我們沒有啊,當時的場面就好比搶東西,比的就是誰手速快,大爪子一下去,連泥帶貨能出十幾噸,我們僅靠一雙手怎么搶的過?”
我激動道:“搶不過就干它呀的啊!悄不悄把人弄死!丟海里喂魚去!誰能知道??”
潮生搖頭:“有錢能使鬼推磨,人用錢買到了通行符,也買到了安全。”
我又問那你怎么不搞個大爪子?
潮生擺手說:“爺爺不讓。”
潮生所謂的通行符我就不過多描述了,我只能感嘆,南派也面對了和北派一樣的困境,單純人力和技術逐漸干不過高科技設備了。
不過我不擔心潮生說的老外和北派搶飯吃,如果他們敢,那一定會被野路子活埋。
這也就能解釋,潮生的車上為什么有小機器魚和那套水下相機,因為他早年是在那個環境下長大的,所以他清楚這些水下設備的能力,在往上兩輩到了他爺爺那個年代,肯定對這些東西不感冒。
我和把頭的情況也是這樣,我說搞空洞儀,搞地質雷達,還有我想象中的遙控盜墓機器人,為此我已經挨了十幾頓打,有一次我臉都被把頭的鞋底子打腫了。
所以在經歷毒打后,我不怎么在把頭面前提這些了,老一輩觀念扭轉不過來,只能順著。
再次將酒倒滿,我舉杯說道:“英雄所見略同,來兄弟,希望你以后能有個大爪子,同時也希望我早日用上高科技。”
潮生哈哈一笑,和我重重碰了杯。
雙方一飲而盡。
......
次日晌午,烈日當頭。
一行人來到了卒坑源。
北邊不遠就是方臘洞景點,但這里還是一如既往僻靜,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每次踏足這里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正午十二點半至一點十五分是全天陰氣最重的時間段,只不過因為夏天溫度太高,不容易感受到那份“陰涼”。
卒坑源這里早已勘探過數次,除了掩埋在黃土之下數不清的森森白骨外,沒什么值錢東西,他二人是第一次到這里,這些年代久遠的死人白骨貌似引起了他們興趣。
漂子客手中提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只見他突然蹲下,抽出來一段死人骨頭抖了抖上面的土。
就在我疑惑他想干什么的時候,突然看到,他將白骨伸入嘴中嗦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