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高度緊張狀態下會失去時間概念,我不知道自己狂奔了多久,一直跑到前方出現了幾盞零散且微弱的燈光。
這里是一個無名小村,可能有百十戶人家,家家大門緊閉,我跑進村找了處避雨的地方,這才敢有片刻休息。
雨越下越大,我蜷縮在角落,看著黑暗中落下的雨滴,心中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能慌亂,這時把頭常常教導我的。
我心想:“會不會存在這么一種可能性?”
江家放魚哥回去是想利用他通知把頭,而把頭或許已經猜到到了這是江家暗中搞的局,所以把頭今晚不會來,而是選擇找個地方躲起來暗中謀劃對策,那么江照雪在得知把頭想法后便決定找個機會放我逃跑,一旦等我聯系上把頭,那她便能順著我這個誘餌找到把頭。
聽著稀稀拉拉的雨聲,我越想越怕。
如果是這樣,那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啊。
是把頭。
可若是換個思路想,把頭萬一沒識破這是個局,他帶人跟著江家提前留下的線索來救我了怎么辦?
我能想明白,那是因為我見到了江照雪,而把頭還不知道江家的秘密。
渾身酸痛,又冷又困,尤其左小腿,可能剛才跑的時候拉傷了,坐下休息了一會兒,小腿反倒疼的更加厲害了。
我決定在這里躲到雨小些在做打算。
剛閉上眼,忽聽一陣開門聲。
只見一名四五十歲的村民穿著拖鞋打著黑傘,單手端著個紅色尿盆出來了。
四目相對。
對方嚇了一跳,手上的尿盆沒拿穩摔到了地上。
“大哥你別怕,我只是在這里避避雨。”
“避...避雨?你是從哪兒來的?”
對方本地口音明顯,我爬起來解釋道:“我和朋友是從外地來旅游的,昨天不小心和朋友走散了,手機也丟了,還在山上迷了路,大哥你能不能借我手機用用,我好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打個電話可以,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傷?”
“都是小傷,摸黑下山不小心劃的。”
“那別在這待著了,這多冷啊,先進屋避避雨。”
跟人進了屋,我緊張的打量周圍。
我神經還繃著,生怕這里也有江家的埋伏。
看我驚魂不定,大哥遞給了我條毛巾讓我擦擦,我這才看到床上還有名十歲左右的孩子正趴著睡的香甜。
“我這手機好長時間沒打了,你看看能不能用。”
他用的是很老款的尼康翻蓋,應該是十年前的,還有天線。
“謝了大哥,我去院子里打,別把你家小孩兒吵醒了。”
他說可以。
來到院子里,我輸了一個號碼撥過去。
“哪位?”
“潮生兄,是我。”
“云峰兄弟,你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電話是剛問人借的,你先聽我講,你現在有沒有和把頭在一起?”
“沒有,但我知道你出事兒了。”
“潮生,事關重大,我時間有限,電話里一兩句說不清楚,咱們兩個見面細談。”
電話中,潮生語氣略微遲疑了一下,他開口道:“兄弟,我現在不太敢相信你。”
“你要信我!潮生,我不給把頭打電話而是先打給你,這證明我信你!我已經知道幕后之人的秘密了!咱兩必須互相信任才能度過這次難關!”
“你還不了解,對方勢力很大!如果不徹底解決掉,就算你們南派解家也會惹上麻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你高祖爺為什么死在了卒坑源?見面后我會告訴你原因!”
短暫沉默過后,潮生低沉的聲音傳來道:“就你和我,說個地方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兩個吃魚的地方?就在那里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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