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潮生,認真解釋道:“起義軍寶藏應該是在道光十三年前后被江村人所發現,你太爺爺死時正值壯年,他不是道光年生人,而是靠后的1879年8月4日生人,屬兔。”
“我問過高人,前段時間我也認真研究過那里頭的門道,六十甲子,納音五行,已卯年,壬月丁,卯日生人,你太爺這個八字太硬,就是城墻土的命,昨晚江照雪跟我透露,土生金,金生水,水養金,他天生八字契合,所以被風水師不過六當成鎮物用了。”
“跟我說說這鎮物的由來。”潮生道。
“鎮物在風水中十分重要,分活鎮物和死鎮物兩種,像五帝錢,石敢當,寶劍,葫蘆,鎮水獸,影壁那些都是死鎮物,活鎮物顧名思義,有的用牛羊,有的用活人。”
“修橋造路凡遇不順,需打生樁,就是典型的把活人當成鎮物壓住了那一帶的不良磁場,這事兒很多很多,只是都見不得光罷了,畢竟在那些人眼中,一條人命才值幾個錢?”
潮生道:“我沒見過我太爺爺,但聽人講過他的故事,他當年外號解潛蛟,不光水性了得,還擅使通江秘法,對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以至于他連個口信兒都沒能送回解家?”
我搖頭:“不知道,我猜肯定使了某種暗害的手段,他當年的處境就和咱們現在一樣,有種說法是當了鎮物的人三魂不散,沒準是你太爺爺的亡魂保佑我們在卒坑源活了下來。”
潮生神色復雜:“或許我爺爺在水下看到了他的摸樣,所以導致了他心境變化過大才出了事兒。”
我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溺水的人在死前很容易看到些什么。
這時,潮生突然暴起一起踢斷了欄桿。
他眼中平靜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知不知道那個叫江照雪的女人在哪里?”
“不知道,目前連江家的大本營在哪里都不知道,還需要調查。”
潮生漸漸攥緊了拳頭:“先輩欠下的債后代必須要償還,那些人也必須付出代價。”
我安慰了兩句,再次看向眼前的湖景。
潮生不知道的是,我對他撒了個小謊。
他太爺爺死前約摸四十五歲,時間有些對不上。
如果他太爺的死是那個叫不過六的風水師干的,算算年紀,不過六那時也才十多歲吧,這個年紀不太可能對風水研究這么深,當時江家的家主,也不大可能把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兒奉為家族座上賓。
多少年了,當年參與的人到現在早死光了。
如今真相并不重要,反正和江家脫不了關系,這個鍋江家鐵定要背,而我,只是推波助瀾,將潮生綁在我們這條船上。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查吧,之前我們不知道江家的存在,所以很被動,如今他們浮出了水面就等于給了機會。”
“這個家族的財富難以想象,有錢能辦到很多事兒,我們不能和對方硬拼,斗不過,那不現實,我們要做的是抓到足夠讓對方忌憚的把柄,讓他們不敢有輕易動我們的念頭,這樣我們方能自保。”
“你有些想法倒和王把頭不謀而合。”
“你不是說最近沒和把頭在一起?”我驚訝問。
“王把頭讓我捎句話給你。”
“什么話?”
潮生靠近我,拍了拍我肩膀,他學著把頭語氣道:“對方不是神仙,不可能事事算盡,保持頭腦清醒,照顧好自己,不要恐懼,不要灰心,也不要自責,一切都還處在掌控中。”
一瞬間,我眼睛有些發酸了。
“你得這些情報很有用,眼下讓我們對這個神秘的江家有了初步了解,可你對你師傅還不夠了解,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最好的結局就是求個自保,之后狼狽的逃離千島湖?”
我點頭。
雖然礙于面子不想認,但在我看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我們辛苦半年得到的那些東西統統可以不要,只要能沒后顧之憂的離開這里就好。
潮生搖頭:“王把頭的意思不光是自保,他還要更多,我們現在要趁著燈下黑,反將對方一軍。”
“反將對方?要怎么做?”我疑惑問。
“我帶你去見兩個人。”
“見誰?”
潮生點頭:“我開車來的,人在車里。”
我滿心疑惑跟著他走,心想那會是誰?
結果剛走到臺階處,突然看到胖大姐滿面紅光,氣呼呼的提著一截欄桿上來了。
“這是誰干的!”
“是不是你們兩個干的!”
潮生頓時面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