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顯對魯智成也饒有興趣。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對方在嘗試通過利用契約從自己這邊“合規”的借用力量。這樣的操作,不得不說,相對于其他玩家顯得更加聰明。
李道顯心中了然:“是因為已經猜到了這個游戲最基本的邏輯了么,所以認為在這個游戲的規則范圍內,最大程度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并且通過契約,最大程度的約束這些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從而提升自己。”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個世界是兩個世界的交接所在,從底層的規則構成中,既包含巫師世界的規則,又同樣包含魯智成所在世界的規則。
兩個世界出于本能,自然會盡可能的偏向于自己世界所屬的人,也同樣會制約對方世界的規則限制,所以就形成了眼下這一種,相對公平的場景。
或許有些人會質疑,眼下李道顯作為主持人,可以主導整個比賽的過程,可以輕易影響到任何一個人成功或者失敗,處于明顯的強勢地位,這又怎么能夠談得上公平?
但實際上,李道顯掌控的信息和資源,遠遠比眼前這些玩家要多的多,有著輕易抹殺這些玩家的能力,這些玩家想要完成階位的提升,想要從普通人變成覺醒者,就必須要付出代價,雙方的強弱以這種方式體現,已經是最大程度的限制。
也已經是最為公平的方式。
對于每一個玩家個體來說,李道顯作為主持人,可以根據自身喜好,完成一定資源傾斜的方式,或許不太公平,但是站在對方世界的角度上,寫在兩個世界共同構筑的這個空間的底層規則中,卻并沒有對這一點進行限制。
從李道顯需要遵循的底層規則上看,只要最后既得利益者是玩家,就已經符合了這場交易的條件,至于是哪個玩家,并不重要。
世界不在意,也并不關系,只要是屬于它世界的玩家就行。
魯智成通過誓約認清了自己,也約束了自己。
這個靈光一現的想法,帶給他了豐厚的回報。
誓約如同縝密的線,從他的意識中延伸出來,經過見證人的觸碰和見證之后,而后將他的意識和軀體聯系起來,形成了一道牢牢的束縛,就像是劃分了一個明確的邊界。
這種邊界感讓魯智成對自身的認知變得完整,這種認知的改變,自我的鑒定與誓約的反饋,三者融為一體,推動了他與傲慢詛咒之種進一步融合。
從這種角度上來說,誓約似乎充當了一種保護,對魯智成的自我認知產生了相當積極的作用。
也正是因為這種作用,推進了他完成了進階,完成了蛻變。
魯智成在完成蛻變的那一刻,一個莫名的感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我即是審判,清算與執行。我是罪惡的清道夫,也是逃脫罪惡的人的追命人。”
在想明白了這件事后,魯智成感覺到一種由衷的輕松。
他的意識煥然一新,就像是擺脫了沉重的負擔,原本讓他瞻前顧后的枷鎖都已經消失不見,思緒就像是輕輕一躍就能夠飄起來似的。
魯智成的蛻變很是顯眼,至少在觀眾的眼中,非常明顯。
因為在觀眾的視角中,每個玩家頭頂寫明了自己的名字,這種非常符合他們對于游戲認知的設定,讓他們可以很容易的接受這種觀察視角。
而就在剛才,在魯智成的頭頂,原本的名字前面,多出來了一個前綴“罪惡清道夫”。
注意到這個變化的玩家,立刻意識到,魯智成應該是得到了什么好處,名字前面多出來了一個字體顏色都不尋常的稱號,要是換做是平常的游戲,至少也是一個精英怪了。
大量的觀眾蜂擁而至,觀眾化身小攝像頭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烏泱泱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