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塞勒斯的回答,卻和當初塞勒斯的回答出現了些許不同。
浮雕上淡淡的光暈縈繞其上,只要利用意識觸碰,就能夠聽到少年斬釘截鐵的聲音:
“正義?正義就是保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不論是誰,也不論付出什么代價。它不該被妥協,也不該被利用。”
再次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塞勒斯竟然感覺到有著些許的刺耳。
他抬起頭,看向浮雕,竟然恍惚間看到了浮雕眼神中,帶著少年的鋒芒。
不容辯駁,也不含雜質。
“為無法發出聲音的人發聲,正義就理應站在無助之人的身邊。”
隨著這句話,塞勒斯久遠的記憶又隱約浮現在眼前。
恍惚之間,他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正在用質詢的目光審視著自己。
那眼神中好像帶著責備和失望。
塞勒斯笑了起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說起來輕松,可是怎么做呢?所謂保護應該保護的人,又怎么界定什么是應該保護的呢?”
“真是,太天真了啊。”
“所謂正義的定義,就是要不斷的適應環境,至少要能存在下去,才能談正義的延續。”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李道顯輕聲說道:“所以,就有了以正義為名,以契約為索,將同伴不斷獻祭用以強化自身的事情了么……”
“所以就有了和巫師協會相互合作,故作不知卻在暗中參與非法活動的事情了么……”
塞勒斯看著李道顯,目光深沉:“看來你知道的,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
李道顯輕聲說道:“當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導自演,維瑟打算利用遭到刺殺的假象謀求政治優勢,而后假死投靠右派。”
“我也知道維瑟原本身上應該被查出的大量賬本信息,直接引發左派團體的動蕩和民眾失信。”
“不得不說,作為傳統的貴族派系,想要拉攏一個人的方式的確有效。”
“只是你們沒有想到,賬本不見了。”
塞勒斯沉默。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與高層協會的密謀,竟然全部被眼前的巫師知曉。
辛克雷的話彌補了最后一塊拼圖,他再次回想整個事情,所有的一切都順理成章的聯系在了一起。
塞勒斯開口問道:“維瑟還活著么?”
李道顯笑道:“死了。”
塞勒斯了然:“難怪他們想要殺我,原來以為是我違背了約定,呵……”
“這樣看來,兇手就是你了?”
他冷漠地說道:“真是小看你了,看來左派那些家伙,也不都是廢物,你是哪一家培養的底蘊,想必辛克雷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李道顯笑瞇瞇地說道:“我并非是哪一家的勢力,我若說一切只是機緣巧合,伱信么?”
塞勒斯冷哼一聲:“胡言亂語,你就算不說,我也能夠猜到一些……”
“信不信由你。”李道顯攤開了手,說道,“但是很明顯,你已經背離了正義,當正義通過多少來衡量,不義可以通過正義來抵消,這就已經和正義沒有什么關系了。”“——這只是一種交易。而且是一種偽善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