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莫名其妙,把方才的話給紫鵑說了一遍,疑道“琮哥兒說的是什么”
紫鵑畢竟大了幾歲,已知人事,稍微一想便已明白,忍不住掩嘴笑個不停。
“你要死了,傻笑什么,還不快說。”黛玉嗔道。
紫鵑忍著笑道“這房里最寶貴之物,除了姑娘自己哪還有另一件”
呀黛玉臉若涂脂,嬌艷欲滴,又燒又燙,連耳根都紅了,這個該死的琮哥兒,竟敢這般調戲自己,果然是色坯子、無恥、卑鄙、下流。竟還想要自己發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真是只癩蛤蟆。
紫鵑笑道“我看琮三爺如今大是不同,寶二爺可被他比下去了。”
黛玉斜眼睨她,道“你既這么喜歡他,我明兒把你送給他如何”
“姑娘,我哪里是為我自己打算,分明是為你著想。”紫鵑忙解釋道。
黛玉想著他寫給寶釵的詩便有些不舒服,道“琮哥兒浪蕩無行,見一個愛一個,我才懶得理會他。”
紫鵑道“琮三爺是這樣的人么那他怎么恁看重晴雯如今闔府里的丫頭,哪個不是羨慕的晴雯眼里快流血。”
黛玉一愣,對啊,他對晴雯都那般好,莫非他也對自己呸,為什么要用“也”字。想到這兒,剛消退下的紅暈又蔓延上來。
“姑娘該早點定個主意了。如今府里既有寶姑娘,還有史姑娘常過來,指不定哪天還有其他姑娘”
紫鵑話沒說話,就被黛玉心煩意亂地打斷“我不過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哪有什么主意,你快別說這些。他自是他,我自是我,他愛誰與我不相干。”
次日一早,賈琮帶了旺財,跨上千里一盞燈,便往城外莊子去。
果然好馬跟好車一般,要停便停,要走便走,驅馳如意,如臂使指,來去如風,奔騰如龍。
到了白鶴莊,早有村民接著他,引著他進莊來,并叫來燕飛迎接。
見莊內四處都是青壯抓緊時間操練武藝、打熬氣力,吆喝哼哧聲不絕于耳,見賈琮來了也不理,只是一味苦練。
反正琮三爺說了,不講人情,只論本事,上去打招呼獻殷勤沒卵用。
“他們這是”賈琮馬鞭一指,笑道。
燕飛笑道“自三爺那天來立了章程,這些小崽子們哪個不是玩命的練,后三爺又著人送來了上等馬匹、衣甲、兵器,這些人就跟見了小媳婦一般,眼睛都紅透了,就想著給三爺當親兵呢。”
賈琮微笑點頭,果然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今兒我來倒為另一樁事,不知莊子上可有木匠、篾匠。”
“有。不知三爺有何吩咐”燕飛有些不解。
“去你家,慢慢說。”
“三爺請。”
燕飛家堂屋
摒退了所有人,賈琮拿出自己簡略畫好的圖紙,對燕飛找來的竹木匠人錢老大,道“老錢你看,我要用竹木打造這么個東西,需要多少時間”
據燕飛說,老錢他爹當過先榮國公的親兵,大小傷負過幾十次,最是條好漢,其子錢老大,從小被其父嚴加訓導,為人忠厚本分,寡言少語,足可信賴。
如今,賈琮雖怕技術外泄,唯一相對能信任的只有這些祖上的親兵后人。
“三爺,這個怪東西看起來倒簡單,但小人沒看明白這是個什么愛物,怕做出的不合式。”錢老大一張苦瓜臉,皺成一團。
賈琮哈哈一笑,道“這玩意兒確實簡單至極,你看,這個大的像個漏斗一樣的東西,不管你用木頭也好、篾條也好,總之給我做出來,我要用其倒扣在大鍋或大甕之上,緊要處是不可有絲毫漏風。”
錢老大點頭道“這個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