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賈赦、賈政并王夫人、邢夫人等走了進來。王熙鳳給李紈使個眼色,李紈見狀,知道要談正事,忙引著眾位姐妹回了后堂。
“老太太,牛繼宗、柳芳等各家爺們都送走了。”賈赦道。
賈母點點頭,道“你們怎么說的”
賈政道“我等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只說此事還需琮哥兒回來與陳國舅商議。”
賈母點點頭,道“倒不是我小氣,只是此事涉及國舅老爺,大意不得,別忘了大丫頭還在宮里呢。”
賈赦、賈政忙躬身道“謹遵老太太教誨。”
“老太太,如今賈琮這孽障在外面弄出這么大的攤子,他這么小個人,如何管得了恐怕還需家里派人管著,免得鬧出笑話。”
賈赦道,眼中貪婪之意暴露無遺。如今他早已想明白,賈琮不過是虛張聲勢,他敢動自己一根汗毛,便是凌遲大罪,這小子比鬼還精,豈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賈母明白賈赦的意思,如今府里日漸衰敗,天天都在啃老本,能多個進項也好,看蟠哥兒的意思,這生意還不是一般的好,因問道“蟠哥兒,你們這生意什么時候開張的出息如何”
薛蟠整天吃喝玩樂,哪里管生意的事,想了想道“回老太太,這生意開張好幾天了,要說出息,我估摸著這幾天有個幾萬銀子罷。”
他不過隨口一說,哪知道單是會員牌子就入賬了好幾萬,更別說賣酒的收入。
即便如此,賈母等人也吃了一驚,琮哥兒是弄了一只下金蛋的雞不成不行不行,這般多的錢,怎能放在一小兒手里。
賈政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是琮哥兒自己創的產業,又沒花公中一分銀子,這么貿貿然接管了,恐生事端,便道“老太太,是否等琮哥兒回來,再商議商議。”
賈赦搖頭道“老爺實在是太仁厚了些,祖父母、父母在,子孫不得別籍異財,這是鐵律。如今賈琮這畜生不聲不響,弄出這么大攤子,老太太不追究他隱瞞不報之罪,已是開恩,還商議什么這筆生意合該公中派人看著,免生什么笑話。”
薛蟠心中暗嘆賈琮有先見之明,老早就轉移了財產,否則定要被大老爺強占了去。
“蟠哥兒,你們這生意是怎么個章程”賈赦問道。
薛蟠不敢不答,只得含糊道“回大老爺,大體上是琮哥兒出方子釀造原酒,陳國舅派人調制成美酒,豐字號負責售賣,三家各派人盯著。”
“賈琮派遣的何人”賈赦追問道。
“聽說是先榮國公的親兵后裔。”
“原酒在哪里釀造”
薛蟠汗都要下來了,在賈赦鷹隼般的目光下,推脫不過,心道這也不是多大的秘密,便道“聽說是在尊府城外的田莊上,叫什么白鶴莊。”
賈赦心滿意足點點頭,暗道明日便親自下去接管了。
“對了,你們三家合伙,這出息如何分配”賈赦問到關鍵問題。
還好這個話寶釵早已教過他,薛蟠忙道“回大老爺,如今生意剛剛開張,事先也不知成敗,故而還沒議到這一步。如今,我家和陳國舅家各出了10萬銀子本錢,琮哥兒出了一個方子,我們正等著琮哥兒回來商議。”
這套說辭也知會過陳國舅,賈琮明言,生意上的事必須相互保密,若泄露出去,失了互信,那就一拍兩散,陳國舅自然沒理由不答應,如今賈琮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聚寶盆,豈會為了區區賈赦而得罪他。
賈赦微微點頭道“也罷,待我明兒去莊上看過,回來再同你和陳國舅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