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過半個時辰,賈琮便跟著江川到了,他深知這三個老頭是兩淮鹽業的龍頭大哥,特別是江別鶴,在兩淮擁有不可想象的能量,此番專程來請,必定有事,因此也不敢怠慢,匆匆趕來。
“見過三爺,老朽碰巧得了些武夷云霧,邀了兩個老友共賞,又想著此茶當有雅士品鑒方才不負,想來偌大個揚州城也只有金風玉露一相逢的琮三爺才配得上一個雅字,故而貿然相請,望三爺莫怪我等莽撞。”江別鶴起身相迎,拱手道。
“如今三爺風流才子之名傳遍大江南北,我等老朽有幸與三爺一同品茶,也沾上幾分風雅之氣了。”何生花、杜淳齊聲笑道。
“三位老先生在兩淮德高望重,琮仰慕已久,早有心上門叨擾,只因近日俗務繁忙,倒沒緩過勁來,今蒙盛情相邀,得以上門聆聽教誨,人生快事矣。”賈琮笑道。
“三爺請坐下說。”三人道,
幾人寒暄了幾句,賈琮笑道“江老,過兩日就是重修綱冊大會之期了,這園子可妥帖了。”
江別鶴笑道“三爺放心,不過迎來送往、端茶遞水的小事,敝家上下雖無大才,倒也勉強勝任。”
“如此琮便放心了。”賈琮拱拱手,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不知三位老先生今兒召琮前來,可有教誨”
江別鶴笑道“確有一事,我等三人心中有些疑惑,故請三爺前來一同參詳。”
“哦,何事”
江別鶴道“我們三家同時發現從昨兒起,揚州城各大客棧、下處突然多了許多生面孔,皆是孔武有力的青壯漢子,人數總共足有數百人,人人攜帶長短包裹,不像衣物行李,倒像是兵器。”
賈琮眉頭微皺,道“老先生的意思是這些人來路不善”
江別鶴道“依老朽淺見,不管其人來路善與不善,如今正是綱冊修訂之期,萬不可有絲毫閃失,多做些防備,總是不錯的。”
賈琮點點頭。
“且此番修訂綱冊,整頓鹽務,許多人被斷了財路,其中居心叵測之輩心懷怨憤,想趁機攪風攪雨,阻撓大事,也是有的。”何生花進一步解釋道。
“誰都知道,鹽務之重系于林大人與三爺一身,若二位有何不測,這鹽務之事豈不盡廢了”杜淳生怕賈琮不放在心上,把話說得透透的。
賈琮哈哈一笑,道“三位老先生忠肝義膽,直言相告,琮感激不盡,若此事屬實,自有厚報。告辭了。”
“三爺慢走,我等不過稍盡本分,豈敢望三爺報答”三人忙起身相送。
熙豐六年,七月二十日,夜。
二更鼓早已經打過,除了瘦西湖畔的青樓楚館、花船畫舫還在照常營業之外,揚州城里大街小巷一片漆黑,如今早已是宵禁時刻,除了偶然路過的夜巡衙役、鹽丁,街面人空無一人。
忽地,許多手持利刃的人影,貼著墻根,從四面八方朝鹽政衙門靠近,一路上掐著時間,完美避開巡邏士兵。顯然,大河幫悍匪早已摸清巡城規律。
此時的鹽政衙門還人進人出,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顯然正通宵達旦忙活著后天的大事,渾然不知殺機已至。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