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等人抬頭一掃,搖頭道“估計怕事,已走了。”
賈琮點點頭,拱手道“無忌兄古道熱腸,俠肝義膽,有任俠之風,琮佩服。”
魏無忌老臉一紅,還禮道“子龍兄謬贊了,不過是隨手而為,不值什么。”
賈琮轉頭看著對方幾人,皺眉道“身為舉子,品行不端,恃強凌弱,要不要臉喜歡打架是不是來來來,滾出來,跟爺爺打一場來人拿筆墨來,今兒就請各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莪與這幾個雜種立下生死狀,就在此地,決一死戰”
“好三爺豪氣讓這幾個泥腿子長長見識。”眾嫖客忙大聲喝彩。
如今哪家大酒樓、大妓院不認識賈琮這個新酒供貨商,龜公忙捧上紙筆。
賈琮冷笑一聲,寫下生死狀幾個大字,又簽上姓名。龜公又捧到對面幾人面前。
那幾人雖說武藝不凡,可出身不高,哪里敢在神京城和賈琮這樣的國公府子弟動手,都漲紅了臉,進退不得。
“喲,今兒這么熱鬧。幾位兄臺,既然人家咄咄逼人,我看你們也退無可退,接著便是。不必顧忌什么,我乃青陽侯世子戚征,愿替你們做個見證。”
只見青陽侯世子戚征、保安侯世子熊林、寧陵侯世子趙冠、潁川侯世子祝虹等人走了進來。
戚征冷笑著看了賈琮一眼,提筆在生死狀上寫了幾個字,見證人戚征。
熊林等人也笑著上前簽上大名。
那幾個舉子已聽幾位衙內的隨從介紹了身份,心中大定,有這幾位武侯世子撐腰,還怕什么
其中一人本就是暴脾氣,早已忍不住,排眾而出,在生死狀上簽了名字,丁沙。
丁沙是湖南省武舉鄉試第六名,一身功夫十分了得,若非文試差了些,說不定也是解元之才。
“琮三爺,哥幾個讓你幾分,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是看在寧榮二公的份上,既然你咄咄逼人,那就請罷。”
“子龍,讓我來,方才就是此人下流齷齪,我定要教訓教訓他。”魏無忌怕他有失,抽出背上的雙刀,就要來接著。
“生死戰也可以讓人代替不成”戚征等人陰惻惻地道,“當我等見證人是死的”
賈琮冷冷一笑,將魏無忌撥在身后,道“諸位替我掠陣便是,殺他不過殺雞屠狗。”說完走上廳中表演歌舞的臺子,勾了勾手指,“上來領死。”
吳律規定,兩人只要簽訂了生死狀,且是在有見證人情況下決斗,生死不論。
故而賈琮敢大大方方公然邀戰,經歷過揚州一戰后,他對自己信心十足。
丁沙想起今天賈琮關鍵幾戰都頗有水分,也是不懼,心道你這點年紀,武藝再高能高到哪里去想也沒想,便跳上臺去,拔出了隨身武器,一把單刀。
賈琮冷冷一笑,緩緩抽出腰間寶刀,寒光閃爍間,青鸞出鞘。
“好刀”嫖客們都驚呼出聲,即便隔了老遠,也能感受到刀鋒上凜冽的鋒銳寒氣。
一刀在手,賈琮的氣勢大變,冷酷、自信、凌厲、兇猛,似一頭待擇人而噬的猛獸。
丁沙武藝雖不錯,可一輩子哪里殺過人,見賈琮像換了個人一般,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發虛,更有些后悔沖動了。眼見金榜題名,前途大好,何必去爭這口閑氣,爭贏了又如何
賈琮嘴角浮起一抹獰笑,感覺到對手的猶豫,暴喝一聲,猛沖而上,人刀合一,化為一道新月般燦爛的刀芒,當頭劈下。
丁沙一咬牙,奮力舉刀格擋。
鐺一聲脆響,手中百煉鋼刀缺了一個大口,被劈了開去。
賈琮刀勢沉重,順勢下拉,從其左肩至右腰,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水登時沁出,幸好入肉不深,若刀尖再深寸許,便要當場開膛破肚了。
丁沙沒想到賈琮刀法如此猛惡,膽氣盡消,慌忙后退。
賈琮冷笑一聲,進步反手一撩,刀勢卷過,一只手掌連著單刀飛起,斷口處鮮血狂噴。
嘩圍觀嫖客、妓女們忍不住驚呼出聲。
“好刀法”蘇燦等人齊聲喝彩。
丁沙一聲慘叫,捧著斷腕倒在地上。同伴幾人忙上去撕下衣襟給他裹傷。如今斷了一手,這輩子的前程是斷了,軍中不會用殘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