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為夫今兒就讓你知道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完顏婥湊到他耳邊,伸出丁香嫩舌,舔了舔他的耳垂,小聲道“那賈大哥今天想玩什么漫游世界,高山流水,推波助瀾,還是冰火毒龍呢”
賈琮心中一蕩,暗贊自己調理有方,當初不諳世事的女真姑娘,如今都有了全掛子武藝。忍不住嘿嘿笑道“都玩一遍。”
生番襲擊遼海衛的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遼東。
遼王府內
“你說什么近兩萬生女真還沒動手就被賈琮屠了”
遼王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咆哮著狠狠砸碎了一個價值千金的五彩鏤空云鳳紋瓶,尤不解氣,把桌上瀝粉描金龍紋扁壺、粉彩金地蓮蝠蓋碗一一砸了個粉碎。
王府長史戰戰兢兢地道“回稟王爺,據說本來生女真并未暴露,只因賈琮手下有熟女真效力,將其認了出來,賈琮也是狠辣,不問青紅皂白,即下令屠殺,又有諸多番民助陣,生女真猝不及防,才全軍覆沒。”
“蠢材,蠢材這些生番愚蠢如豬,枉費本王一番心機”遼王怒不可遏,糟蹋了數十萬銀子,連聲響兒都沒聽到,唯一可以安慰的是,幸好有五家侯府分擔了大半開支。
長史道“王爺,此行目的本就是攪亂遼海衛,殺死或逼走賈琮,如今生番雖未建功,倒也還可做些文章。”
“說。”遼王冷靜了些。
“生番既然未發動,遼海衛分毫無損,賈琮便平白屠了近兩萬人,何其殘暴不仁著實有失國體,有損陛下寬厚之德,寒了塞外眾部族之心”長史陰陰一笑。
遼王陰鷙的眼神閃過一道精芒,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道“聯絡京中重臣、科道言官,給我參,往死了參”
“下官遵命”
神京,養心殿,西暖閣
上午溫煦的陽光穿過殿外抱廈,透過窗格,灑在暖閣地下景泰藍琺瑯仙鶴江崖海水紋鼎爐上,屢屢淡淡輕煙從鶴嘴里吐出,清雅寧神的芬芳溢滿屋內,鋪地的金磚如同墨玉,倒映著幾個人影。
正北方設著御案御座,上懸一赤金地匾額,寫著“勤政親賢”四個大字,乃是今上御筆。
御座后墻上掛著一幅潑墨山水大畫,筆勢縱橫,氣韻浩渺,乃是畫院圣手繪就的“萬里煙云氣吞天下圖”,兩旁是一幅赤金地對聯
“惟以一人治天下,豈為天下奉一人。”也是今上御筆,筆法端重沉厚,骨肉豐美。
熙豐帝把兩本奏折發給下面幾大軍機,淡淡道“諸位愛卿,遼王參遼海衛守備賈琮擁兵自重,擅啟邊釁,草菅人命,貪鄙暴虐。濫殺夷民以冒功,把持榷場以斂財。
遼東總兵楊雄說法剛好相反,奏賈琮仁義為本,安撫夷民,互通有無,料敵機先,智勇雙全,巧堪生番詭計,發動番民義卒,先發制人,速平生番暴亂,殲敵近二萬,無百姓傷亡,保得一方平安。諸卿以為如何”
眾軍機大臣都是宦海遨游多年的人精,拿起本子掃了一眼便知端的,腦中迅速轉過許多念頭,思忖此事背后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