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還沒想好,忙道“人家湘云是客,云妹妹先說,三哥讓你。”
湘云十分爽快,笑道“那我當仁不讓了。風,滿院梨花半夜風;花,云衫淺污紅脂花;雪,鬢云欲度香腮雪;月,鳴笳亂動天山月。”
“酒底是,霞帔云發,鈿鏡仙容似雪。”
“說得好。”
湘云飲了口酒,看向賈琮。
賈琮忙一指賈環,道“該你了。”
賈環倒也光棍,端起一碗酒,咕嘟一聲喝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眾人大笑。
“你,”賈琮啞然失笑,想了想道“我說的風花雪月,與你們說的都不相同,乃是邊關將士所見所聞。”
“你只管說便是,是好是壞我們這么多人還分不清么”黛玉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樣子。
賈琮瞪了她一眼,硬著頭皮道“風,是鐵馬秋風;花,是戰地黃花;雪,是樓船夜雪;月,是邊關冷月,怎么樣”
眾人一時相顧無言,寶釵點頭笑道“雖不文雅,倒是頗有金戈肅殺之氣。”
賈琮得意地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嗔道“寶姐姐,你就知道偏著他。無賴,快說酒底。”
“容我想一想。”賈琮苦思片刻,道“有了。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這些名句,他還是記得的。
“不好不好,咱們的酒底都是好話,你說的什么,又是商女,又是亡國,難道亡國怪女孩子不成”黛玉啐道。
賈琮忙辯解道“我可是按寶玉的令說的,寶玉你說,有女兒沒有,有花沒有。”
寶玉勉強點頭道“有是有,只是這意思”什么后庭花,粗俗。
“有就成,令官都發話了,你們不許再議。”賈琮笑道。
“就你渾賴,還是伯爺,羞也不羞。”黛玉伸指輕刮臉頰,嘲笑道。
賈琮嘿嘿笑道“這句詩的精妙之處,日后你才知道。”
黛玉見他不懷好意地樣子,啐道“胡說八道,全是歪理。”
笑鬧一陣,眾人又請賈琮講講今兒朝堂上驚心動魄的情景,講完故事,夜也深了,便各自散去。
賈琮順道送黛玉回瀟湘館。
“琮哥哥,你說那兩句詩有何不為人知的精妙”黛玉好奇心十分強,想了半晌,不得要領,忍不住問道。
賈琮噗嗤一笑,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呸你不告訴我,我,我以后都不理你。”黛玉跺腳撒嬌道。
“你真想知道”
“嗯。”
“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不許罵我。”
“你說便是,怎么學的啰嗦起來。”
“那你附耳過來。”
黛玉側頭靠過去。
“意思就是”賈琮忍著笑說完,順手在黛玉臀上捏了一把,轉身便逃。
“呀混賬下流”黛玉羞得搖搖欲墜,捂著臉蛋破口大罵,旋即撲倒在被子里,不敢露出臉來,真是羞死人了。
賈琮早已跑沒影了。
“小姐,你沒事罷。”流霜忙進來問道。
黛玉趴在被子里,忍著羞意,甕聲甕氣地道“沒事,霜姨你去睡吧。”
流霜哪看不出是小兒女打情罵俏,微微一笑,交代紫鵑好生伺候,自去了。
黛玉蒙頭倒在床上,直把賈琮罵了幾百次。
“這色坯子,一點不學好。以后我可可不會和他這般胡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