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身行頭,賈琮忍不住啞然失笑,黛玉葬花
忙悄悄跟著過去,藏在花樹后,見黛玉挖了個淺坑,把裝滿桃花瓣的紗囊掩埋了,拄著花鋤,呆立良久,輕輕嘆了口氣。
吟道“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賈琮躲在一邊,心中想笑,卻不敢笑。忍耐良久,終于忍無可忍,噗嗤一聲笑了,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黛玉聽到有人大笑,忙看去,見是他,忍不住紅了臉,嗔道“你這沒心肝的短命”
剛說到“短命”二字,又把口掩住,跺了跺腳,花鋤也不拿了,扭頭便走。
“欸,顰兒慢走,我是正經人,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笑別人。”賈琮忙搶上兩步,將她拉著,“除非忍不住。”
“呸,幸災樂禍,小人之行,我才懶怠理你。”黛玉被人撞破這么凄美的場面,還被嘲笑,頓時惱羞成怒,拔足便走。
賈琮笑著緊隨在后,強行把她拉到沁芳溪旁、桃花樹下的大石頭上坐著,連連賠情求饒。
黛玉扭過身去,道“人家心里難受,你不說寬慰也罷了,反來嘲笑。”說著眼圈兒便紅了。
賈琮道“方才我聽顰兒作的詩是極好的,叫什么名兒”
“葬花吟。”黛玉輕聲道。
“我聽著太悲了些,不應該是妹妹如今的心境。”
“是我昨兒想到前些年的時光,一時興起做的。”黛玉道。
賈琮道“這就對了,我正納悶,天底下哪個姑娘既得了如意郎君,還會這般悲切的,實在不通。”
黛玉被他的無恥氣笑了,啐道“你到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賈琮笑道“知我者,顰兒也。這是我最大的優點,不承望被你發現了。”
“去你的。”黛玉起身欲走,被賈琮一把摟住。
“這是外邊放尊重些”黛玉急道。
“妹妹聽我說幾句話,我就放手。”
“好,我聽便是。放手,拉拉扯扯成什么樣子。”黛玉無奈道。
賈琮笑著松開手,道“方才我聽詩里有些傷春悲秋、感嘆落花的意思,依我說大可不必。”
“愿聞其詳。”黛玉道。
“花兒嘛,年年都有,年年都是一般,值什么”賈琮笑道。
黛玉嗔道“你這個大俗人,哪里知道花兒的痛。”
“咦,顰兒說的是自己罷”賈琮訝然道“有什么痛說來哥哥聽哦,對了,你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這有什么可擔心的顰兒是天上的仙子下凡,百年之后自然回歸上天,還用得著要這副皮囊”
黛玉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越發惱怒,啐道“你就是個沒正行的,人家好生與你說話,你卻只顧打趣。”
賈琮苦笑,嘆道“我句句發自肺腑,卻被人誤解,我比這花兒委屈多了。”
“呸,油嘴滑舌。”黛玉雖惱怒,聽賈琮把她比作仙子,倒也有幾分高興。
“也罷,既然談到這里,哥哥就教你怎么寫詩。”賈琮甩了甩袖子,一副先生的模樣。
黛玉眼睛一亮,她素來仰慕賈琮詩才,忙道“我洗耳恭聽。”
賈琮咳了兩聲,一本正經地道“古人云,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你看笑傲江湖曲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