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點事,知道你委屈,寶玉也挨了一頓打。太太既然不要你,以后就伺候我罷。”
金釧兒又羞又愧,忽然喜從天降,忙拉下被子,露出標致的臉來,含羞道“奴婢謝三爺救命之恩,謝三爺寬待。”
“嗯。好生躺著,待會醫生給你看看。”賈琮心中暗笑,又白撿個俏丫頭。
“金釧兒,你最該謝的是環三爺,要不是爺替你求情,你這條小命送了也是白死。你看爺多大度,以前你還刺我呢。”賈環笑道。
金釧兒窘道“自然也要謝過環三爺,以往奴婢不懂事,沖撞了您,還望爺大人大量,寬恕則個。”
“爺豈是錙銖必較的小人,算了。”賈環大度地擺擺手,轉鋒一轉,“不過,你若真過意不去,隨便謝我兩銀子就罷了。”
眾人聞言無不莞爾。
“渾說什么,不嫌丟人。”賈琮扯著賈環出來。
賈環笑道“三哥,要不要去看個熱鬧”
賈琮想了想,去看看也解氣,便點了點頭。
“你們去不去”
寶釵搖頭道“有什么好看的,寶玉也該受些教訓。”
黛玉冷笑道“舉止不檢,險些傷了一條性命,著實可惡,我看他作甚我以后都不想見他。”
賈琮便和賈環一道出來。
賈琮、賈環剛出儀門,便見賈母已帶著一大幫子婆子、丫頭趕到賈政外書房門口,顫巍巍地氣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干凈了”
賈政見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接出來,只見賈母扶著丫頭喘吁吁的走來。
賈政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熱天,母親有何生氣,親自走來有話只該叫了兒子進去吩咐。”
賈母聽說,便止住步,喘息一會,厲聲說道“你原來是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叫我和誰說去”
賈政聽這話不像,忙跪下含淚說道“為兒的教訓兒子,也為的是光宗耀祖。母親這話,我做兒的如何禁得起”
賈母聽說,便啐了一口道“我說了一句話,你就禁不起,你那樣下死手的板子,難道寶玉就禁得起了你說教訓兒子是光宗耀祖,當初你父親怎么教訓你來”說著,也不覺滾下淚來。
賈琮見賈政無地自容,又急又愧,忙走過來笑道“老太太,大熱天仔細氣壞了身子。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
老爺見寶玉不爭氣,自然惱怒。老太太可別認真動氣。”
賈政得賈琮解圍,忙解釋道“母親,為兒并不是胡亂打人,實實是這畜生唉,做下這等傷天害理,悖逆人倫的事,叫兒子如何不怒即便是祖宗在世,也要打死了他才罷。”
賈母一驚,這罪名不可謂不重,忙喝道“渾說什么寶玉整天關在家里讀書,閑來不過和姊妹們頑笑,哪里做了什么事”
賈政老淚縱橫,只是搖頭。
賈琮道“老太太,寶玉做了什么,您待會問太太便知。他不過挨了一頓打,卻險些害了一條命,您老替他撐腰,也不怕折了他的福壽。”
賈母聽說涉及人命,閉口不言,又記掛寶玉,忙進屋察看,只見今日這頓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也抱著哭個不了。
王夫人、鳳姐兒忙勸解,又命婆子把寶玉放在春凳上抬走。
賈琮見寶玉雙股鮮血殷然,透衣沁出,傷的不輕,顯然賈政是下了死手,因說道“念在老爺已懲處了寶玉失德之行,我就不追究了,望他吃一塹長一智罷。來人,去我房里取些棒瘡藥來。”
賈母、王夫人雖有些不忿,不過想著錦衣衛的傷藥自然是最靈驗的,也沒開口反駁。
賈環在一邊強忍著沒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