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笑,仗著輩分,絲毫沒把賈琮放在眼里。
賈琮點了點頭,怪不得鳳姐兒、寶釵要受委屈,對這群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因冷笑道“琮苦口婆心,好言相勸,正是看在世交的面上,既然忠言逆耳,多說無益,各位請罷。”
眾人見他說翻臉就翻臉,臉上都掛不住,頓時鼓噪起來。
王子朝道“琮哥兒何意拿我等當猴耍不成”
薛閑道“這是在金陵,你雖是伯爺,卻也不該這么傲氣。”
史瞳道“真真兒沒規矩了,我定要問問都中的老太太,這就是賈家的家風”
賈散、賈故等人也大感臉上無光,一個玉字輩的小子,竟把這么多長輩太爺視若無物。
紛紛怒道“琮哥兒,真是當了官兒,連祖宗都忘了不成為何如此無禮這許多太爺,連你老太太也得客客氣氣,你竟敢無禮”
他們不說還好,這么一說,那幾個代字輩的老頭子,直接氣得攤在椅子上,指著賈琮,口中荷荷,卻說不出一個字。
眾人忙替他們撫胸順氣,又大罵賈琮,悖逆不孝。
賈琮呵呵一笑,看了旁邊的張元霸一眼。
只聽“鐺”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眾人一驚,只覺耳鼓嗡嗡作響,頓時靜下來。
“都吵什么伯爺要說話,爾等都給我聽著”張元霸一聲怒吼,聲振屋瓦,把眾人都嚇住了。
不是因為他嗓門大,而是他手里兩柄南瓜大小的銅錘。
賈琮慢條斯理地道“爾等妄自活了大半輩子,卻連規矩都不懂,本督貴為一等蕩寇伯,好心好意請你們上門敘話,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竟敢在我面前妄自尊大
說什么長輩別說你史家、王家、薛家,賈家又如何早他媽分了宗,出了五服,還敢冒充長輩
不識好歹的東西,都給我滾,日后再想求我,可就沒今天這么便宜了。”
說完冷哼一聲,起身便走。若想變法,不流血是萬萬不成的,古人誠不我欺。
眾人見他發怒,心中都是一寒,這才想起眼前這少年可是現任錦衣衛指揮使,以往區區一個金陵衛鎮撫,就拿捏得他們服服帖帖,何況錦衣提督
慌忙看向賈家眾人。
“世伯、世兄,這你們看”
賈家眾人面面相覷,哪有辦法。
賈琮早已轉入內堂。
張元霸喝道“來人,送客”
嘩啦一聲,兩隊親兵手按刀柄,沖了進來,齊聲大喝“送客”
眾人嚇得一顫,忙不迭出門去,心中又懼又怒,忍不住互相打氣。
“不必擔心,咱四家在江南扎根近百年,難道還怕他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兒”
“此言甚善,要動咱四家,總督大人也得掂量掂量。”
“我還就不信了,看他能把我們如何。”
眾人去后,王家五房家主、鳳姐兒的老子王子衿和薛家二房家主,薛蝌的父親薛聞被悄悄請了回來。
方才王子衿是看在鳳姐兒的面上,心中雖不悅,卻沒出聲。
薛聞則是個明白人,對新法并不抵觸,反正他家的土地也不多,他們主要靠行商、海貿掙錢,行新法對他們損失不大。
賈琮、寶釵、鳳姐兒在內堂見了兩人。
“爹。”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