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并龐超將三人送走。
“先生,你真有把握讓這三人返朝還限定了日子。”
賈琮有些狐疑,他都沒把握,雖說他算半個新黨中人,可要新黨接受一個新派系進京分權,他們未必愿意。
龐超微微搖頭“不過三四分把握。”
“那先生怎么這般篤定,連我都信了。”賈琮愕然。
龐超笑道“他們能否返朝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替你度過眼前的難關。”
賈琮心中感動,道“這不等于騙他們白效力,那先生的名聲”
龐超哂道“若能借他們之力讓你渡過此劫,我個人榮辱值什么”
賈琮嘆道“琮得先生,如劉備得孔明矣。”
龐超笑道“超萬萬不敢與先賢比肩,不過琮哥兒欲與玄德比肩乎”
能比肩劉備,至少是個真真正正的一方霸主了。
賈琮笑道“劉備雖說是個宗室,不過家道中落,淪為織席販履之輩,琮好歹出身國公府邸,所結交者無不是高官、貴胄,如今又有先生輔佐,豈能效劉備偏安一隅”
“好此言頗具雄風。”龐超撫掌笑道。
賈琮搭著他的肩膀,道“先生,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龐超一愣,隨即大笑。
賈琮與鳳姐兒、寶釵等人交待一番,自帶了龐超并兩隊親兵下了船,揚州千戶潘桑等人陪著往江家萬殊園去。
江家眾人早已在門口等著,因事先打了招呼,人并不多,只有江別鶴并其子江川,還有兩個心腹管事。
“江老,別來無恙”
“托伯爺的福,甚好甚好。伯爺請、公載先生請。”江別鶴笑道。
獨醒閣內,江別鶴父子并賈琮、龐超、潘桑坐定。
“今日老朽斗膽請伯爺光降,除了受各鹽商同儕委托,要向伯爺盡盡孝心外,更有三件事情稟上。”江別鶴笑道。
“哦老爺子太客氣了,有什么話但說無妨。”賈琮笑道。
“其實這三件事也是一件事。前日勾結水匪、倭寇的鹽商人家,拖提督大人的福并潘千戶指點助力,老朽已查出來了”江別鶴緩緩道。
“嗯不對,揚州乃產鹽之地,若鬧匪患,鹽產量必受影響,鹽商之利大多在鹽業上,何以會保新法之小損而受鹽務之大損于理不合。”賈琮道。
江別鶴道“提督大人天生貴胄,于商賈賤業未曾留意,鹽產量雖少了,鹽商的利未必會少,說不定更多,無非抬高些價格罷了。何況”說到這里微微一頓。
龐超點頭道“何況有人寧愿生意上吃些虧,也要討好某些人,以表明心跡。以商業之利換政治之利,倒也劃算。”
“公載先生慧眼如炬,老朽佩服。”
賈琮恍然,道“原來如此,是誰”
江別鶴道“說來也巧,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行此十惡不赦之行者,恰恰便是暗害林鹽院愛子并夫人的幕后元兇,亦是三年前伯爺重核窩本時雇人襲殺鹽院衙門之人。”
賈琮虎目中精芒暴射,緊緊盯著江別鶴,道“是誰”
“萬春、歸烈、海大富。”江別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