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略一沉吟,看了鳳姐兒一眼,笑道“本不該與老太太、太太們比肩,不過此次南下金陵,鳳嫂子對我嗯,多有幫助,我也出二十兩,聊表寸心罷。”
眾人均笑道“琮哥兒豪氣。”
只有鳳姐兒心中羞窘,暗罵道,幫你泄火么
賈母喜道“拿筆硯來算明,共計多少。”當下又叫眾多姑娘、小爺們、有頭有臉的管事媳婦湊份子。
賈琮笑道“且慢,還有個財主應拉來湊份子。”
尤氏忙問“是誰”
賈琮見話題引過來,他也不怕羞,當著眾人朝賈母道“老太太,琮此去南京,不小心又收了一房姑娘,您老可愿過過目”
眾人都笑起來。
探春、湘云等姊妹都嘲弄地白了賈琮一眼,旋即掩嘴微笑,琮哥兒也太好色了些,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不愧是大老爺的親兒子。
賈母瞪了他一眼,啐道“你可太謙虛了些,你不說我倒忘了,前兒你不在家,你那遼東的姨娘帶人回來了,兩姊妹長得一模一樣。
我是分不清誰是誰的,又是獵狗、又是飛鷹,一群蠻子女孩在園子里騎馬打仗,險些沒把屋頂掀了。”
眾人都輕笑起來,雖說兩個女真雙胞胎姑娘野了些,卻也為園子增添了許多歡樂,看在賈琮的面上,眾人也是愛屋及烏了。
“珊兒回來了”賈琮一驚,“去把我房里人都叫來,這么熱鬧的事,她們怎能缺席。”
鴛鴦忙派人去叫。
眾人都含笑看著,本來這等事姨娘都沒資格發表意見,不過賈琮的姨娘又豈同尋常。
賈母搖了搖頭,道“先說金陵這個又是哪家姑娘什么出身品性怎么樣”
賈琮道“金陵楚家老太太知道罷,是他家當代家主的嫡女,名叫楚嬋。”
賈母咦了一聲,道“金陵楚家我怎不知土地爺,原姓楚,連田阡陌凡幾度。在江南好大名聲,比咱們也不差什么,他家貴女會甘愿給你做小”
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看向賈琮。
賈琮訕訕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解釋。
鳳姐兒總算找到個報復的機會,笑道“老太太還不知,您這孫子可神通廣大。
這楚姑娘本是甄家的繼大奶奶,管著偌大家業。
得,琮哥兒一去,不知使了什么邪法,楞是把人騙得五迷三道,生生讓她和繼哥兒和離了,跟了他。
這回上京,楚家陪嫁的嫁妝足足裝了十大船,可風光呢。”
啊連甄家的嫡長子媳婦都撬了這將來如何見面
“你孽障”賈母也是一驚,指著賈琮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仗著當了官,會寫幾首淫詞艷曲,便去勾搭人婦,你這等做派,日后誰敢和咱家來往
祖宗和甄家幾輩子結下的交情,就毀在你手里,你你要氣死我不成”說著眼前發黑,險些暈倒。
眾人忙上去扶著,灌茶水,拍胸順氣,紛紛安慰道“老太太,且聽琮哥兒細說,事情未必沒有轉圜余地。
甄家既和楚家和離了,那楚姑娘愿意跟誰,甄家也管不著。”
賈母喘了兩口氣,才緩過來,抿著嘴道“琮哥兒,你自己說,這楚嬋為何要與甄繼和離跟你。”
賈琮摸了摸鼻子,耍橫道“老太太,人家夫妻的事,我怎么清楚。
總而言之是楚嬋寫了和離書,甄家也答應了,她老子也答應了,這便和離了。
至于她為什么要跟我,想來覺得琮乃托付終身的良人罷。”
眾人聞言都嗤一聲笑了,琮哥兒倒是厚臉皮,滾刀肉。
鳳姐兒再次補刀,笑道“有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招牌,甄楚兩家也不敢不答應啊。”
賈琮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鳳嫂子再落井下石,休怪琮不念叔嫂情義。”
鳳姐兒臉一紅,忙心虛地看了眾人一眼,見沒露餡,啐道“呸,就會欺負女流之輩。”說完別過身去,不敢看賈琮。
眾人暗笑,一物降一物,也只有琮哥兒能治住鳳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