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道兄長交游廣闊,可否讓欽天監把日子看近一些,免得夜長夢多啊。”賈琮道。
馮遠笑道“這有何難,我與欽天監正涂君嗣乃好友,替你打個招呼便成。上回貢錦案他也替你說過話。”
賈琮笑道“替我拜上涂大人,請他看個好日子,越近越好,我謝他一萬銀子。”
“老弟爽快,這點事值什么。按常理公主大婚少說月,既然老弟急著入洞房,老涂急人之所急,我看一兩個月也就差不多了。”馮遠笑道。
眾人大笑。
飯后,賈琮和龐超同車回府。
“先生,今日我請他們吃飯,本來只想著多個朋友多條路,不過我聽先生的意思,卻是要拉他們入伙,這會不會引人猜疑畢竟我的身份”賈琮低聲道。
龐超搖頭笑道“若說猜疑,莫非你不結黨就沒人猜疑你了舊黨這次為什么翻出東府二十多年前的舊案”
“先生是說”賈琮心頭一涼。
龐超點頭道“舊黨下手狠辣,翻出代化公當年和廢太子的曖昧關系說事,為了什么人都死了,翻出來又能如何
不過是為了在陛下心中埋根釘子罷了,這次陛下雖未再提,難道你認為他忘了不成”
賈琮默然,賈代化當年與廢太子有些勾連很可能是真事,不然也解釋不了秦可卿的問題。
因說道“先生是說我現在已經被今上猜疑了”
龐超道“這是自然。只是今上英明睿智,未必會把二十多年前的事和你聯系在一起,否則也不會招你為駙馬。
不過常言道積毀銷骨,你的圣眷能經受幾次暗箭呢”
“所以先生是提前布局了”
“琮哥兒你要記住,如今新黨、今上、皇后對你示好,不過是以你做刀,你若想成就一番事業,必須做執刀人。”龐超淡然道。
“琮謹記先生教誨。”
龐超道“故要在黨爭中攫取利益,與其投靠新黨,不如自成一黨。
如今你成了駙馬,與天家休戚相關,帝后對你的信任亦會增加,只要低調行事,以新黨為掩護,便可無事。”
賈琮點點頭道“先生之意是新黨靠不住,是料定我和新黨將來必定分道揚鑣么”
“自古以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是自然之理。
如今朝中局勢復雜,你暫時可保無虞。只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備無患總好過患而無備。”龐超道。
“先生高見。”賈琮略一遲疑,道“先生,我姑父如海公亦是新黨大員、圣上腹心之臣,若有一天我與新黨勢成水火,那我與他如何自處”
龐超淡淡一笑“琮哥兒可聽過蕭何與韓信的故事”
“我只知道韓信有胯下之辱、一飯千金的典故,請先生賜教。”
龐超道“當年韓信投奔劉邦,卻不得重用,只當了個管糧草的小官兒,而當時的蕭何已是劉邦手下不可或缺的重臣,兩人雖地位懸殊,卻惺惺相惜,結為知己。
哪知蕭何正欲向劉邦舉薦他時,韓信卻因不得重用,一走了之,蕭何聽說后心急如焚,連夜將他追回,這便是蕭何月下追韓信的故事。
后來韓信在他力薦下,果然被劉邦拜為大將軍,橫掃天下,逼死項羽。以此觀之,蕭韓之情誼,也可傳為佳話了罷”
“確是一段佳話。”賈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