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賀鐵牛、八千歲反水了”
變生肘腋之間,眾匪大怒,慌忙分出一支人馬抵擋,更抵不住官軍攻勢。
賀鐵牛提著一柄九環大刀左右亂砍,大吼道“俺老牛早就看不慣爾等兇殘暴虐之輩,給我死大帥,俺鐵牛是老實人,您是知道的啊。”
八千歲也神勇起來,提一桿槍四處亂刺,大喝道“大帥,俺早有報效朝廷之心。
這些日子潛伏在賊營,就為了等天兵一至,陣前反戈大帥,俺可等到你了弟兄們,給我殺啊”
“無恥先把這兩個狗賊剁了。”眾匪首怒罵,深恨兩人臨陣倒戈,紛紛指揮手下先殺兩人。
楊四娘看得瞠目結舌,賈琮一句話就讓敵方窩里斗,這小賊果然奸詐。
賈琮大笑“降者免死,反戈者有功”
賊軍聞言手里不由得慢了兩分,都悄悄看向四周,生怕被兄弟“反戈”了。
卻見空性、張元霸似猛獸一般,沖入敵陣無人能擋。
空性殺得正酣,一桿六十斤的鑌鐵水磨禪杖在手中如燈草般盤旋,舞成一團黑光,雖無賈琮槍法變幻無方,精微細膩,卻是大開大闔,跌宕自如,將長兵器、重兵器的威猛發揮到極致。
張元霸就簡單了,不管對方是誰,使什么兵器,用什么招數,舉起銅錘便打,仗著身披重甲,除了面門、咽喉等要害略略閃躲格擋之外,全是硬碰硬的打法。
你砍我一刀,我打你一錘,一錘一個,童叟無欺,殺人如拍蒼蠅,直將眾匪殺得肝膽俱裂。
賊軍節節敗退,幾個匪首拼命喝令部下阻攔,心中已生退意,賈琮手下猛將如云,真打不過。
賈琮見眾匪首欲奪路而逃,也不想多生枝節,便到“解輝,去射死他們”
“得令”解輝背了兩壺箭,手在馬背上一撐,人已站上馬背,借力一躍,翻上街旁一所民房屋頂,沿著屋頂快速靠近。
忽地兩支冷箭射出,快如疾光電影,黃老騷、王淼兩人應弦便倒,一個射穿脖子,一個射穿背心。
“小心,屋頂有神射手”眾匪慌忙將自家大哥保護起來。
解輝一擊得手,并不停留,趴在屋頂背面,快速移動,變換位置,準備再射。
如今他居高臨下,所有人都在他射界之內,憑他的射術,只要有人敢騎馬逃命,定躲不過他的神箭。
賈琮看得手癢,笑道“四娘你乖乖看著,我去沖殺一陣。”
“你,你仔細些。”楊四娘見大局已定,點了點頭。
“知道了。”賈琮長嘯一聲,縱馬躍出,沖殺過去,一桿長槍左刺右挑,隨意揮灑,如閑庭信步,走馬觀。
觀的是血。
如今近兩千賊寇早被官軍前后堵在街上,欲退無路,只得拼命,作困獸之斗,團滅只是時間問題。
賈琮見賊軍中一青年,舞刀如輪,在地上滾來滾去,四五個官軍拿槍去捅,硬是碰不到他的衣角,反而被他趁隙削斷了幾條馬腿,斬殺了幾個落馬的軍士。
正是飛虎寨李老虎手下頭號高手,左小刀。
“好刀法”賈琮大喝一聲,撥馬迎上去,一槍快如閃電,當胸搠去
左小刀識得厲害一刀斬在槍側,就地滾到一邊,心中暗驚對方槍桿似巨蟒般滑不留手,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槍,接觸后才感覺槍桿急劇震顫,不僅使自己無法劈實,反而震得自己掌心發麻。
“看槍”賈琮馭馬追上,又是一槍刺出,槍到半途,忽地綻開一團爛銀,將左小刀渾身上下盡數籠罩。
左小刀避無可避,一咬牙,把單刀舞得風雨不透,硬碰賈琮槍勢。
只聽叮叮當當雨打芭蕉聲傳來,槍尖與刀光不斷碰撞。
賈琮高踞馬上,以長攻短,占盡上風。
左小刀與賈琮步戰比刀時,還能有來有回,如今賈琮一槍在手,狂猛的槍勢直將他壓縮在方寸之地,苦苦支撐,連還手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