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臘月三十,賈琮降服了一眾妖精,精神抖擻起來,去衙門里和雷泰、范鳴、溫振等人見了一面,安排了些公務。
又招呼錦衣衛內骨干吃了頓團圓飯,安排了豐厚的年例恩賞,眾人皆謝過。
飯后打發了眾人,只留下王飛。
“你那里有什么事要報么”賈琮道。
王飛忙道“回大人,上回大人交待暗中探探四位行首的底兒,弟兄們一直仔細盯著,迄今為止,確無異常。
她們沒事兒還時常聚會,三句話總不離大人,想來是被大人的風流倜儻迷住了。”
賈琮點點頭,笑道“這便好,大家都是熟人了,我還欠人家的情,替我給她們投貼拜個早年罷。”
“是。”
“另外交代你一件事明白了么”賈琮淡淡道。
“明白了,大人放心。”
賈琮這才回府,還沒進門,就聽旺財稟道,老太太有請。
“何事”
“說是祭祖的事。”旺財道。
賈琮這才想起,今兒是除夕,又該祭祖了,今年有些特殊,祖宗搬了兩次家,想來要好生操辦。
寧府除名,宗祠移到了榮府暫駐,如今賈琮封侯得回原宅,宗祠自然搬回去,還是老地方寬敞大氣些,榮府那小院兒,看著也不像話。
來到榮慶堂,見諸人都在,除了兩位老爺。
賈政是萬事不管,只管清談讀書,賈赦則是和賈琮不對付,賈母不許他來。
“三弟來了,”賈璉忙把一個黃布口袋遞給他,道“這是今兒才從光祿寺領回來的春祭恩賞。”
上面寫著“榮國公賈源、桓侯賈琮,恩賜永遠春祭賞共二分,凈折銀若干兩,某年月日領同知銜賈璉當堂領訖,值年寺丞某人”。
下面是一個朱筆花押。
與去年一樣,只是少了寧國公的份兒了。賈琮微微一嘆,把口袋遞給賈璉,道“去供上罷。”
賈璉忙領命去了。
尤氏在旁邊看著,心中悲苦,才過了一年,寧府連名字都不剩了。
賈琮笑道“老太太召我來有何吩咐。”
賈母道“今年不同往年,一是家中出了變故,讓祖宗蒙羞;
二是你年紀輕輕便封了侯,好歹對祖宗有個交代;
三是你說話便要當駙馬爺了,也是一件大喜事,須得好好操辦祭祖的事。”
賈琮笑道“老太太掂掇著安排罷,琮遵命而行便是,我看璉二哥辦理這些事還得力,讓他去辦罷。
至于內事么,還是勞動兩位大嫂子罷,定沒有差錯。”
賈母點頭道“嗯,你說得很是,我也是這般想的,如今鳳丫頭有了身子,不宜勞累,就讓珠哥兒媳婦和珍哥兒媳婦操持罷。”
賈琮笑道“那是再好不過,琮對這些事也一竅不通,一切聽老太太的。”
賈母笑著點點頭,這小子今兒倒乖覺。
李紈笑道“琮哥兒,今年兩府上下的年例如何發放,你可有章程”
賈琮看向王夫人下首的鳳姐兒,去年是她負責的。
鳳姐兒笑道“看我作甚,如今府里是你大嫂子并三丫頭當家,我只管領錢,可不管發錢。”
眾人皆笑,賈母佯怒道“鳳丫頭就會作怪,我倒想你回來給我管著,你又推脫,如今又來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我可不依。”
李紈也笑道“可不是么,她躲清閑也就罷了,還把我們沒本事的架在火上烤,她還在一邊架橋撥火兒呢。”
鳳姐兒笑道“哎呦,老太太,我這不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么,何況大嫂子、三丫頭也管得井井有條。
您老封君只管高樂您的,還怕什么煩心事么”
賈母道“你要天天兒來陪我,我才高樂呢,她們都不如你會說會笑,合我的意思。”
眾人都笑起來。
賈琮也佩服鳳姐兒這些年把賈母哄得舒舒服服,看向探春道“三妹妹以為怎么發”
探春微一沉吟,道“不如就按去年的舊例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