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都到了。給諸位太爺、老爺請安,有勞久候,實在是公務繁忙,琮焚膏繼晷仍力有不逮,罪過罪過。”賈琮拱手笑道。
眾人忙道無妨,又恭維了兩句。
“大伙兒都坐罷。”賈琮坐到主位,抬手虛按。
“時候不早了,琮就長話短說,今兒請諸位族老,各房子弟來,就為一件事,重立賈家族長,太爺、老爺們可有高論”
眾人一言不發,只把眼看著賈赦,你方才的高論呢,你兒子叫你說呢。
賈赦清了清嗓子,淡淡道“琮哥兒,方才我與諸位太爺、老爺都議定了。
如今族內弊端甚多,理應從原大房一脈的基業中劃相當一部分為祭祀祖產,用以扶助老弱貧寒的族人,如此才是興旺之道。
承蒙諸位太爺、老爺愛重,已推舉我為新任族長,你可有異議”
賈琮呵呵一笑,道“既然諸位太爺、老爺們都議定了,琮自無異議,只是有一事還須商榷。”
“何事”賈赦冷冷看著他,只待他說個不字,即刻以孝道大旗將其鎮壓。
賈琮道“方才老爺說從東府的產業里劃些為族產,此事暫不可行。”
賈赦冷笑道“你不伏我的話”
賈琮也冷冷一笑,道“琮不敢,還有下情稟上。
諸位都知道,琮本月十六日便要與如意公主大婚,此刻把家中產業劃出去,豈非有轉移財產之嫌
知道的說琮大公無私,大仁大義。
不知道的,說一句賈家堤防公主殿下,提前謀劃轉移財產,蠅營狗茍,不忠不敬。
到時被御史言官奏一本,老爺去領罪乎”
眾人一呆,還真是這樣。即便成親以后,若賈琮不愿意,直接推到公主頭上,誰還敢去逼迫公主不成
賈赦臉色一僵,沒想到賈琮如此奸詐,一概推到公主頭上,讓他孝道大旗愣是舉不起來。
賈琮和公主的婚姻是皇后賜的,現在的宅子產業是皇帝賞的。
你他娘竟敢在與公主大婚前轉移產業,想干什么防誰,防公主防天家
妥妥的大不忠大不敬的罪過。
不被舊黨的御史彈成篩子才怪。
賈赦氣得老臉一會青一會紅,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想用孝字壓住賈琮,賈琮早已把個“忠”字頂在頭上,萬法不侵。
自古以來,忠孝難兩全,自然是忠在前,孝在后,任誰都不敢有二話,難道還敢調唆賈琮不忠不敬
見一句話鎮住眾人,賈琮又笑道“既然諸位太爺、老爺們已議定了族長人選,就這么著罷。
本來琮還有些淺見要稟于諸位長輩,現在看來也不必提了,旺財送客。”說完起身欲走。
賈珈忙給幾個人使了眼色,賈整、賈敢、賈收等人忙道“桓侯留步。
方才我等并未議定人選,不過隨意談了幾句,侯爺若有高論,我等洗耳恭聽。”
眾人忙道“此言極是,方才大老爺說的只是一家之言,桓侯若有良策不妨說出來,一同參詳,所謂兼聽則明,偏聽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