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危急也顧不得節省開支了,各自先從自家莊子上調人進京,以防萬一。
如今牛繼宗和賈琮是侯爵,可蓄養親兵1000人,柳芳、侯孝康、蔣子寧、謝鯨等勛爵,也有親兵,無非滿不滿員的問題,對這些世家來說也不成問題。
至于陳瑞文、馬尚、石光珠、王子騰等沒有爵位的,此時也顧不得犯不犯禁了,直接從自家老祖宗留下的親兵后裔或家生子中選拔勇力者便是。
只要不穿鎧甲,不高調行事,誰也告不著他,就當是選用的家丁也無妨。
賈琮道“為求行事隱秘,出敵不意,還須吳世伯打個招呼,進城之時不必認真檢查。”
“對,自當如此。”眾人都點頭,總不能光調人不調兵器,到時候大量軍械進城,若被查出來,也不好解釋。
吳朗笑道“這是自然,回頭我給諸位世兄每家奉上一道入城手令便是,包管沒人盤查。”
眾人笑著拱手謝過。
賈琮點點頭,道“此外,進城潛伏的家下人須得嚴加管束,不得生事張揚,為人察覺,免得弄巧成拙,壞了大事”
“桓侯放心,我等明白。”眾人忙道。
當下,眾人又商議了一番應變方案,方才各自散去。
王子騰落在最后,找機會對賈琮解釋道“桓侯,太太的事,我治家無方,實在慚愧。
寶玉婚姻之事我實不知情,太太所為,絕非王家之意。”
賈琮笑道“此事我已盡知,實乃太太愛子心切所致,況老太太已處置了,不提也罷。
世伯放心,賈家、王家乃是百年世交,豈因太太一人而變不論太太在與不在,無礙你我兩家的交情。”
王子騰松了口氣,拱手道“謝桓侯大度海涵。賈史王薛,終歸是以尊府為首,我等甘附驥尾。”
雖為王夫人感到心痛,不過卻并沒有開口為她求情,身為家主,又怎會為了一個妹妹而置大局于不顧。
“世伯言重了,如今正是和衷共濟之時,我等切不可生了嫌隙。”
“桓侯所言極是,留步,告辭。”
次日,賈琮接見了寶釵派來的豐字號木匠、銀匠、皮匠、裁縫、繡娘等百工匠人老手。
足足花了一上午時間,費勁唇舌,連比帶劃,又把晴雯做的樣品并自己畫的草圖給他們看了,方才把各類事物交代清楚,打發出去。
剛坐下喝了口茶,便聽旺財來報“侯爺,蕓二爺來人傳訊,說同薛家老爺一起,帶著西夷各國勛貴爺們兒明日進京拜見侯爺,先派薛大爺、薛大姑娘前來請安。”
“哦終于來了。”賈琮劍眉一揚,笑道“蝌哥兒也來了,好,快快有請。”
不一刻,旺財領著薛蝌進來,另有幾個健婦抬著薛寶琴進了后宅,見鳳姐兒等人。
“世教弟參見侯爺。”薛蝌進了慎始堂,恭恭敬敬地拱手道。
“蝌哥兒客氣了,你我兄弟相稱便可,過幾日你還得稱我一聲姐夫。”賈琮笑道。
薛蝌笑道“世兄當面不敢失禮。小弟此次進京,一來是陪家父帶西夷諸國豪門勛貴來拜見世兄;
二來也是恭賀姐夫與寶姐姐百年好合;三來舍妹年紀到了,送進京來擇期完婚。”
“好好,寶釵有你這個兄弟,也可放心了。難得來一次,便在京里多頑頑,結交結交各家年輕俊杰。”賈琮笑道。
“弟全憑姐夫吩咐。另有一事,蕓哥兒讓我帶封信給姐夫,說是他與家父同西夷諸豪門初定的章程,先稟于姐夫知道。”
薛蝌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封厚厚的節略,呈給賈琮。
賈琮接過來,笑道“有勞你了,時候不早餓了罷,正好我也沒吃,咱先吃了飯再去拜見老太太。來人傳飯。”
“謝姐夫賜飯。”
“客氣什么。走,進去看看寶琴。”賈琮哈哈一笑,攬著他肩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