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姐姐,你看他們欺負我。”湘云跺腳嗔道。
黛玉靈巧地躲到他身后,笑道“別找寶姐姐,有本事你找愛姐姐去,琮哥哥可聽愛姐姐的話呢。”
旁邊迎春莞爾,眾人都搖頭失笑。
“你還笑話我,我與你拼了。”
眾人見她們拌嘴,都笑著勸解。
湘云氣性上來,哪里肯聽,定要捉拿黛玉,被賈琮張開雙臂護著。
忽見湘云矯捷地一步從賈琮身邊搶過,想繞過他去拿黛玉。
卻不防賈琮一條猿臂早已橫在那里,嬌軀頓時撞上去。
“哎呦。”湘云輕呼一聲,慌忙退開。
胸前還殘留著方才重重的壓迫感,忍不住又羞又氣,跺腳嗔道“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
說完撲到賈母懷里,再不敢抬頭,心中直把賈琮罵了個狗血淋頭,混賬登徒子下流種子竟又輕薄我
黛玉似笑非笑白了賈琮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手。
賈琮苦笑攤手,又怪我咯,我還不是護著你。
黛玉在他耳邊低聲啐道“別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云丫頭定要惱你了。”
賈琮尷尬一笑“不至于罷,這是意外,你沒看到么何況湘云氣量寬宏,怎會斤斤計較。”
“呸,你占了便宜當然不計較。”
賈琮低聲笑道“這算什么,等湘云出了閣,領略了閨房之樂,還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放在心上”
黛玉臉一紅,啐道“下流。”
正說著,忽聽下人回話,賈政過來了。
眾人忙把寶玉中式的消息說了,又把喜報呈給他看。
賈政雖有幾分疑惑,仍忍不住老懷大暢,長長吁了口氣,捻須笑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賈琮哂道“老爺,這些日子可有人與你說過什么寶玉下場有關的話”
賈政一愣,搖頭道“此事我并未與同僚談起。”
賈琮笑道“難道有神仙相助還是說老爺也覺得寶玉的時尚之學已有了此等火候。”
知子莫若父,若論詩詞,寶玉還勉強充數,論八股制藝,賈政寧愿相信祖宗復生,也不會相信他能高中。
“琮哥兒的意思是”
“有人暗中相助,卻不知是誰。”賈琮道。
賈政沉思半晌,道“大約兩個月前,碰上北靜王爺,他倒是與我提了一句,說寶玉定要一飛沖天之言。
當時我只道他是恭維話,難道應在今日孽障,可是你告訴王爺的”
寶玉期期艾艾地道“上次去王爺家里拜訪,蒙他下問,兒子便老實說了,絕沒有請王爺幫忙的意思。”
賈政瞪了他一眼,此刻再罵也是枉然。
賈琮緩緩點頭,北靜王爺,他倒是應該有這個能量,只是他憑什么幫寶玉這個大忙
難道就圖他的菊花也太舍得下本錢了。
往往不懂官場道理的人,都認為高官貴胄就可以為所欲為,實在可笑。
殊不知這些都是人情債,絕不是無償的。
北靜王即便能動用關系提拔寶玉,一定也要付出相應甚至更大的代價,別人才會為他辦事。
但他圖什么呢
賈琮一時想不透,索性不想了,待會去問龐超便是。
賈母瞪了兩人一眼,道“管他是怎么中的,中了就是中了,你們兩個難道還要去檢舉揭發不成”
賈政忙道“老太太息怒,兒子沒這個意思,只是欠了人家一個大人情,卻不知怎么還得上了。”
賈母道“方才有人說要掌心煎魚,也不怕燙著,我看免了,讓他去還罷。”
眾女都掩著嘴笑,鳳姐兒瞟了賈琮一眼,讓你吹法螺,牛皮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