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威國公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慶賀老夫人突如其來的壽辰。
眾家下人得了賞錢,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笑呵呵地迎接各方來客。
雖說是臨時起意,不過憑威國公府的資源,短時間內便辦出了數十桌奢華酒宴,招待諸位貴客。
這種時候搞聚會,必被有心人察覺,屠斐索性也不藏著掖著,反而光明正大開筵,以示無私,誰都拿他沒辦法。
煊煊赫赫的酒宴吃罷,該走的都走了,該留的自然借故留在最后,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兒。
內書房里,屠斐、曹勁、李猛、師志澤、蘇浩初、忠順親王、義振親王等國朝頂尖權貴齊聚。
分別代表了軍方、朝堂、宗室的強大力量,更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太上皇的親信寵臣。
其中忠順王爺是太上皇的親兄弟,當年曾力推他上位登基,故得封為大宗正,執掌宗人府數十年。
義振親王則是太上皇最喜愛的第十三皇子,若非在朝中沒什么人緣,當年廢太子后,未必輪到今上接掌神器。
即便如此,義振親王也執掌著內務府,緊緊管著太上皇的錢袋子,今上登基十余年,連內庫的邊兒都挨不著。
“諸位中堂、王爺,今兒冒昧相請,實是為了賈琮等人結黨亂政之事,此獠若不除,只怕國無寧日,我等亦不得安生。”屠斐開門見山道。
眾人不語,都看著師志澤,這里就屬他這個首輔地位最高。
“國公此議甚善,不知可有良策”師志澤肯定了他的意思,卻不露自家底牌。
屠斐笑道“下官與二位兄弟都是武夫,才拙計短,哪能想出什么良策,故此才邀諸位中堂、王爺來討教討教。”
他也不是傻子,這等大事貿冒然說出來,萬一有個什么閃失,那不是自討苦吃么。
義振親王上次貢錦案沒弄死賈琮,早已看他不順眼,且也并不把他放在眼里,連今上他都不怎么敬畏,何況今上的一條狗
因冷笑道“如今賈琮一黨在朝堂中頗有擁躉,又有新黨二位大學士撐腰,他又是今上的乘龍快婿,要動他非太上皇開口不可。
依我看將其逆行稟明太上皇,請一道圣旨誅殺罷。”
蘇浩初瞟了一眼屠斐,搖頭道“難,難,難。上次賈氏一案,太上皇不是開過金口了么
賈琮都上了法場,還是毫發無損。且這次他仗著有皇上撐腰,并無明顯破綻,更難對付了。”
“這”義振親王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賈琮既是國公之后,又是武侯,又是駙馬,還有個姐姐是貴妃,這幾道護身符同時貼在身上,只要不造反,誰能拿他怎么樣
上回明目張膽去青樓搶人,當眾打諸位王爺、侯爺、大員的臉,還不是搶了就搶了,一根汗毛都沒掉,不,是賠了500多兩銀子。
差點把幾個老王爺氣過去,誰能把他如何參他的折子,全都石沉大海,估計都被戴權這閹豎截了。
忠順王爺喟然嘆道“賈琮仗勢作惡倒也罷了,更可恨者以忠信為首的部分宗親助紂為虐,攀附小人,為賈琮張目,如今要參倒他,難上加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