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先生明示。”賈琮忙道。
“也罷,依我之見,諸位世兄各自回去整理門戶,辦理家事,待一切塵埃落定,琮再尋諸位商議軍務。”賈琮道。
賈琮苦笑道“先生休要取笑,若琮不安插自己人,尸位素餐,當個左都督、京營節度使又有什么意思難道讓我將軍中權柄拱手相讓”
再以四大王爺入軍機處參贊軍務,等如給你們套上了緊箍咒,確保陛下在軍中可如臂使指矣。”
依我說,軍中要務五軍都督府并軍機處諸位中堂裁奪了便是,小王豈能置喙
只擔心圣上問起來,小王胸無點墨,難以對奏,丟了祖宗臉面,也辜負了圣上苦心。
“然后么,京營十二營步軍并西山八營馬軍,共二十營精銳,你取三分之一便可。
忠信想了想,道“我想是試探你的意思,畢竟你們開國王公一脈,素來關系親近,如今他們入閣參贊軍務,若沒有你的支持,恐怕也只是空頭將軍。”
賈琮深有所感,拱手道“此次叛亂,若無先生力諫,琮險些因小失大,效呂布所為,則必步甘羅后塵。有先生在,琮高枕無憂矣。”
這顯然是不想再說了,也暗含咱們走著瞧的意思。
一人頭戴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含笑拱手從后面走上來,正是北靜王水溶。
賈琮忙道“這如何使得,豈不亂了輩分,譬如我與紫英、也俊、奇哥兒本是世兄弟,若稱諸位也是世兄,你們之間又如何稱呼”
“有什么弊端”
眾人笑道“不妨事,各論各的,諒他們幾個小子也不敢與我們稱兄道弟。”
代善公雖英明神武,終歸是占了老榮國公的便宜,不像定國公,乃憑自家手段硬生生掙來一頂國公帽子,可謂直追創業之祖了。”
水溶知情識趣,笑著拱手一一謝過,方才告辭離去。
我等這些上陣殺敵的粗淺本事,若呈于王爺駕前,豈不貽笑大方。”
若能選擇,他寧愿辭了京營的差使,錦衣衛全天下好幾萬人,威權極重,怎可輕易放手。
有時候沒有記載也是一種表示,即此人很可能涉及呂不韋不可言之事,被早早處死,故不便記載。
即便寧榮二府鼎盛之時,也沒有這般大的權柄,難道陛下就真的這么放心你還是說朝堂上已無人可用,非你不可”龐超淡淡道。
牛繼宗笑道“我看閑話休提,今兒定要去國公府里一醉方休才罷。”
賈琮吸了口涼氣,道“先生的意思是”
龐超道“且我推測,過些日子,今上定會讓你們議定軍中缺額人選,以此觀察你們三大軍頭孰強孰弱,再作平衡。”
龐超點點頭。
“國公”牛繼宗微一沉吟想說話,卻被賈琮抬手打斷。
龐超哂道“你若真徹底執掌了京營,恐怕今上睡覺都得睜著一只眼了。
龐超道“若想與今上平分秋色,要么樹大根深,使其投鼠忌器;要么封疆裂土,自己稱王稱霸。
賈琮拱手謝過,看了忠信、馮遠兩人一眼,正想說話,忽聽旁邊有人道“定國公此次立下奇功,我等與有榮焉。小王在此恭賀了。”
“我等水里來火里去,聽憑國公吩咐。”
北靜王上前攜著賈琮手,笑道“你我兩家世代交好,何須如此繁文縟節。
忠信洋洋得意地道“這還差不多。”
賈琮出了宮,先去指揮使衙門部署了緝拿審訊叛逆的公務,才回家來尋龐超商議。
龐超早已得到今日朝堂的邸報,聽完賈琮的敘述,微一沉吟,道“第一件事,今上以李猛、你并王寧執掌五軍都督府并京軍,顯然是要重新布局軍務之意。
我的地盤你少插手,我的人也不聽你的話,你只管當個參謀將軍就行了,打仗的事兒,還得我們去辦。
“諸位世兄,此處說話不便,改日再談。”賈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