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辭了龐超,進內堂來,見堂上早已坐滿了人,見他進來,都笑著起身見禮。
“見過國公爺。”
“行了,你們消息倒靈通。”賈琮擺手笑道,坐到上首。
鳳姐兒笑道“想不靈通都不行,宮里天使把冊封的旨意并誥身執照、丹書鐵券都送來了,還送了新的大門匾額,另外還有一套斗牛服、玉帶呢。”
國朝榮譽賜服,由低到高,分別是麒麟服、斗牛服、過肩飛魚服、蟒袍。
賈琮以前穿的是麒麟服,現在是斗牛服,與幾位國公祖宗平起平坐了。
賈琮搖頭道“這回也太兇險了些兒,若能選擇,我寧愿過安生日子,不要這個國公。”
因說道“暫時不動他們,就讓他們鎮守遼海衛罷。”
寶釵白了他一眼,坐到一邊,不理他。
寶、黛二人礙于淑女風范,不便奔跑,只得眼睜睜讓他溜了。
賈琮笑道“難道寶姐姐只喜歡我夜探么”
寶釵嗤一聲笑了,把團扇朝他身上丟去,道“人家夫妻間的家務事,你還能插手不成”
賈琮忙道“西府可打掃干凈了”
鳳姐兒眼珠一轉,笑道“老太太別和他一般見識,他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您老當年的教誨怕早還給您了。
“呸我把你這臟心爛肺的。”黛玉惱羞成怒,便來打他。
倚嬌作媚,挾制住了我哥哥不說,竟還想占婆婆的上風,好生無禮。
寶釵臉蛋一紅,知道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嗔道“你且說來。”
“又小孩子氣了,這是陛下的天恩,豈是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你不想要,京里想要的人多了,不識好歹。
岳父大人風度翩翩,岳母大人徐娘半老,又是世交,真是天作之合,薛大哥也多了個教導他的人。”
賈琮側身過來,笑道“方才看寶姐姐欲言又止,眉間似有憂色,薛大哥又出事了么”
“別理他,咱們自去,若有賊來害了我們,咱只管找他索命去。”賈母氣呼呼地賭氣道,噔噔噔往外走。
賈琮道“知道了,厚加撫恤。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著兩位長老加緊訓練。”對這些忍者,他更是視同工具,絲毫不放在心上。
我那嫂嫂看似心有丘壑經緯,卻不如鳳丫頭遠矣,驕而無孝,威而無恩,刑而無德,私而無公。”
賈母聞言,心中也是歡喜,卻不想讓他得了意,只是容色稍緩,道“罷了,難道我是不明事理的人么
我從小就教訓你,咱們勛貴之家,自應先公后私,為朝廷盡忠為首要,家里的事兒多早晚辦不是一樣”
下流鳳姐兒看懂了,又羞又氣瞪了他一眼。
“知我者,寶釵也。”賈琮哈哈一笑,走過去將她抱起來,道“那就看寶姐姐想不想替令兄管好那只母老虎了。”
眾人回到內堂,沒看到賈琮,便各自散了。
香菱正紅著臉坐在腳踏上,替他捶腿,胸前還有一只大手在肆虐,揉得她不時輕顫,聽到寶釵進來,不敢看她,忙把頭低下去。
如今他既然決定搞洋務,對這些草原控弦之士,也不怎么看重了。
賈琮好奇心起,揮退香菱,翻身坐起,道“好姐姐,咱們私下里說說梯己話,又不對外人說,快快道來,為夫替你排憂解難。”
賈琮笑道“對旁人我可沒這個精神,我只愛察姐姐的言,觀姐姐的色。”
寶釵又驚又喜,道“你真有法子”
“此話怎講”賈琮道。
寶釵搖了搖頭,不愿深談,道“不提也罷,總之都是我哥哥的命。我也不好背后說人是非。”
寶釵不疑有他,搖頭道“先時還好,如今成婚數月,竟漸漸露出本性來。
賈琮笑道“大家獨生小姐,寡母溺愛太過,驕縱些兒也是有的,不值什么。
賈母雖是責備,不過言語中的笑意卻掩飾不住,在她手里養育了一個國公出來,日后九泉之下在祖宗面前也能橫著走了。
時常和丫鬟們使性弄氣,輕罵重打,這也罷了。
因上前扶著她,道“老太太可錯怪琮了,如今圣上信重,不僅提督錦衣衛,還要我干左都督、京營節度使的差使,實在是脫不開身。
完顏珊黯然道“我帶回來那一千勇士,幾乎全部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