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苦笑道“老弟,若當個好地方的節度,自然甚好。
賈琮大笑,道“令弟有何長處,欲去何處”
當下二人去了內書房,丫頭上了茶退下。
“但說無妨。”
“子龍兄,老馮恭候多時矣。”馮遠笑著拱手道。
“此外,這次涉案朝臣甚多,為防朝政動蕩,把罪臣名冊送軍機處并六部,請他們及時斟酌補缺。”賈琮道。
舍弟時常來信叫苦,說把自家綽號改了,叫馮竹竿。”
賈琮看了馮遠一眼,下巴微抬,示意他直說。
又對賈政道“方才我進宮看望了大姐姐,她有幾句話要我轉告老太太,請老爺先去說一聲。”
支開了賈政,賈琮一撩衣袍坐下,笑道“正方兄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有何吩咐”
“好,我這就去。馮大人,恕下官失陪了。”
快步進了慎始堂,賈政、馮遠忙起身相迎。
若能在京中為將自然極好,若不能,去個好地方也足感盛情。”
“不敢不敢,”馮遠忙擺手,鬼頭鬼腦左右看了一下,道“去書房說罷。”
馮遠低聲道“老弟如今執掌軍中大權,遠有一事托付。”
馮遠一想也是,忙拱手道“子龍金玉良言,老馮受教了。憑子龍安插便是,舍弟任憑差遣,絕無二話。”
馮遠略有些遲疑,道“遼東苦寒之地,恐舍弟吃不消。”
賈琮擺手笑道“馮兄多慮了,弟曾戍守遼東數年,豈不知底細
若是去流放,自然難捱,令弟去做官怕什么且遼東總兵楊雄出自敝家門下,自會照料令弟。
何況,弟在彼處經營數年,也有些人脈產業,令弟去還怕吃虧么”
馮遠喜道“如此極好,全拜托子龍了。不知去守備何處”
“嗯,守備金州衛。”賈琮腦海中已勾勒出一幅遼東地圖,緩緩道。
“金州衛,在何處”
“海邊,恰在天津衛和高麗之間,隔海相望。”賈琮道。
馮遠點頭道“子龍掂掇著安插便是,老馮承你個人情。此后,舍弟的性命前程都交給子龍決斷,絕無二心。”
賈琮笑了笑,他安排馮逸去金州衛,自有他的考慮,未來屬于大海,搶先占個港口基地,自然是好的。
據他所知,金州衛至少有兩個地方可以打造優良港口,大連灣和旅順口,東向虎視高麗,西向直逼神京,這在未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正方兄客氣了,小弟正好也有一事相求。”賈琮笑道。
這小子倒從不吃虧,馮遠眼珠一轉,笑道“子龍但說無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琮想著兄在戶部耕耘日久,根深蒂固,與部堂晏大人又是至交好友,倒有件事想請兄長做主。”賈琮斟酌著用詞,先把他架起來。
馮遠擺手笑道“有話直說,子龍怎么與我客氣了。”
“是是,我那內兄薛蟠,祖上本是紫薇舍人,這回平叛也有些功勞,能否趁勢復職”
聽到紫微舍人四個人,馮遠一驚,這小子果然胃口不小,自己請他幫個小忙,他轉頭便開出天價。
因苦笑道“老弟,不是哥哥推脫,其他事好說,哪怕他要圣上提個義商匾額呢。
這紫微舍人職雖不高,必出于圣上心腹,又豈是我等臣下可以做主”
賈琮眉頭微皺,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回旋余地么若是如此,琮自不會難為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