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晴雯溜進來,吃吃笑道“爺都可以登臺唱戲了,把他騙得一愣一愣的。”
賈琮翻身起來,笑道“騙字談不上,互相做戲而已。”說著要去抱她。
晴雯忙躲開,掩嘴笑道“看你臉上像什么樣子,還不去洗了。”說著命人端上盥盆來,服侍賈琮洗漱。
東廠衙門內,戴權看著抬回來的十余人,臉色鐵青。
除戴澤彥外,其余眾人皆受過酷刑,一個個不成人形,抬回來沒一刻就斷了氣兒。
戴澤彥也遍體鱗傷,傷筋動骨,不休養幾個月是下不了床了。
“叔父,錦衣衛欺人太甚,您要為我們做主啊”戴澤彥臉色慘白,比方才的賈琮更虛弱了許多。
戴權點點頭,擺手命人抬下去救治,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來人,把各貼刑官、掌班、領班給我叫來。”戴權冷冷道。
“是。”
戴權在東廠和眾人秘議許久,方才趕在宮門落鑰前回了宮。
聽聞今上還在養心殿批折子,戴權忙趕去服侍,一路上又問了今上今兒見了什么人,問了什么事。
得知收到一封密折,心里提了幾分小心,他自然知道熙豐帝除了他和賈琮外,還有其他消息來源。
密折便是其中之一,各地知府以上官員、部院主事以上、科道言官,都有上密折的權力。
京中官員只需將密折封進特制匣子里,投到通政司便可。
見他進來,熙豐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賈琮怎么樣了”
戴權躬身賠笑道“回圣上,奴才去看了定國公,說是積勞成疾,因病勢洶洶,連國公的底子都有些吃不消。
不過精神尚可,太醫看了,說靜養幾日,吃些藥就好,并無大礙。”
熙豐帝道“聽說今兒錦衣衛抓了幾個東廠的人,嚴刑拷打,其中還有你的侄兒,怎么回事”
戴權心頭咯噔一聲,知道有人通風報信,忙道“奴才出宮去也聽說了,此事都怨底下的人急功近利,查辦案子錯抓了好人。
因那幾個人是晉商喬家的人,素與錦衣衛合伙做生意,因此惹惱了錦衣衛,就被抓進衛獄拷打了一番。
定國公看在皇上的面上已把人還給了奴才,除了犬侄還有口氣兒外,余者都一命嗚呼了,倒也干凈,省了奴才再教訓他們。”
熙豐帝聽出他話里話外有告狀的意思,冷哼一聲,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正在用人之際,你和賈琮莫要窩里斗給朕找麻煩,凡事必以大局為重。”
戴權忙跪倒,知道瞞不過熙豐帝,索性叩首道“奴才遵旨。只是東廠遭夏逆荼毒多年,雖補了粘桿處進去,仍需整頓,底下人也是極欲報效圣上,想開辟些財源,才操之過急了些,求皇上恕罪。
此后自當與定國公同心同德,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熙豐帝淡淡道“要開源也不能胡作非為,多和賈琮學學,辦事要有禮有節,若這等事多了,御史彈劾起來,你的狗頭還要不要”
“是,奴才遵旨,往后定嚴加管教屬下。”
熙豐帝見他委委屈屈的樣子,也不好對自家的狗過于苛刻,因道“東廠所需的銀子著內務府撥付便是,盡快整頓肅清夏逆余孽。”
如今他擊敗太上皇,掌管了內務府,內帑已足。
“奴才遵旨。”戴權大喜,忙磕頭謝恩。
十余日后,賈琮“養好病”重新上朝。
下朝后,戴權派人來傳,說是熙豐帝召見。
養心殿外,兩個“好兄弟”又見了面。
“總管別來無恙”賈琮拱手笑著打了個招呼,又一臉沉痛嘆道“前兒的事我聽說了,底下人下手沒個輕重,傷了總管幾員干將,琮深表歉意,今日向總管負荊請罪。”
戴權忙扶著他,笑道“老弟身子可大好了些許小事,提他作甚。”因熙豐帝嚴令,他對賈琮的“負荊請罪”也只能生受了。
賈琮笑道“托總管的福,已大好了。”
“好好,看著老弟又生龍活虎,咱家打心眼兒里高興。”戴權笑道,神情和煦,讓人如沐春風,似乎兩人從無任何隔閡。
賈琮自知已生嫌隙,故作不覺,笑道“不知今兒陛下相召,所為何事”
戴權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道“削藩。”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