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薇笑道“這就是古人說的王之蔽甚矣,今上也算雄才大略,一代英主,還不是被你蒙騙”
賈琮忙道“欺君的帽子我可不敢戴。秋薇可有什么法子,讓人不上當受騙”
白秋薇白了他一眼,抿嘴笑道“我若有法子,還會上你的賊船么”
賈琮笑道“我第一次聽人把慧眼識珠、良禽擇木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去你的。千層鞋底做腮幫子,你倒不怕閃了大牙。”白秋薇啐道。
兩人正說笑,忽聽門口有人道“小王爺,你一生的機緣就在屋內,進去便是,貧尼告退。”
“師太”
“小王爺,無須猶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切記切記。”
“是,晚生明白。”
屋內兩人忙住了口,白秋薇向賈琮使了個眼色,避入后堂。
嘎吱,門開。
一個頭戴飛翼銀冠,身穿素服錦袍,披著石青色狐裘大氅的少年走了進來,看到安坐炕上的賈琮,微微一愣,左右一看,斗室中并無旁人。
因拱手問道“尊駕是”
賈琮目光如刀把他上下一掃,淡淡道“孫煐,你想不想做世子,哦不,應該是遼王。”
孫煐一驚,退了一步,半晌才開口道“閣下這話什么意思”
賈琮淡淡一笑,掀開斗篷,掏出一塊玉牌放在手心,遞給他,道“認識這個么”
孫煐驚疑不定,上前定睛一看“錦衣衛指揮使賈琮”,頓時汗毛一炸,失聲道“你是賈賈定國公”
賈琮微笑道“怎么,不像么”
孫煐三魂七魄猶未歸位,期期艾艾地道“不敢不敢,不知國公相召,有何吩咐”
賈琮道“方才本公已說了,你想不想做遼王”
孫煐心中又驚又喜,又懼又憂。此時此刻,賈琮突然出現在遼東,顯然所圖非小,自己若和他扯上干系,一個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既然被他找上,又怎么敢隨口推脫
因戰戰兢兢地道“蔭生出身寒微,上有兄長,豈敢窺伺王位”
賈琮哂道“是不敢還是不想你若膽子不夠,本公可以借你幾個膽子,你若對遼王之位沒興趣,可速退,就當你我從未見過。”
面對有生以來最大的機遇,孫煐只覺渾身發熱,如置身火爐,心臟砰砰亂跳,似要從口里蹦出來,偏又口干舌燥,張不開嘴。
想認慫轉身離開,雙腿又不聽話,似被人釘在了地上,寸步難移。
孫煐深吸了幾口氣,才把早已汗濕的雙手在大腿上擦了擦,拱手躬身道“請國公爺指點迷津,若得出人頭地,愿結草銜環相報。”
賈琮點點頭道“你大哥世子煥在京中殞命,諸王世子牽涉其中,圣上下詔命汝父遼王進京暫領大宗正,主持此案,你可知道”
“知道。”孫煐恭恭敬敬地道。
賈琮冷笑道“你可知遼王心中有鬼,擁兵自重,拒不奉詔陛下神機妙算,早料到他有反意。
故派本公前來遼東緝拿叛逆,你是愿為朝廷盡忠,還是為遼王盡孝”說著拿出金鈚令箭。
孫煐嚇了一跳,忙跪下磕頭道“國公明鑒,自古忠孝難兩全,蔭生身為天家宗室之人,自當忠字當頭,赤膽忠肝忠于陛下和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