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茫茫林海里找一只鳥,其實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尤其小八出發之前被林朔特意囑咐過,行動的時候很小心,飛得很高。
它的氣味,早就在高空消散了,落不到地面上來。
林朔清楚,自己這樣出來,找到小八的幾率并不大。
但在這附近轉轉,總好過在營地里干等著。
現在林朔察覺到了一個槍手,他心里冒出來一個想法。
如果小八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也很可能是這伙人干的。
抓住這個槍手,問一下就好了。
打定主意,林朔心里穩了下來。
心里一穩,他腳步也就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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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跟在林朔身后,這冰雪聰明的女人,很快就捕捉到了林朔的想法。
兩人趕到了這個槍手之前潛伏的地點。
這里是山頂,視野很好。
從現場的腳印來看,這個狙擊手之前就潛伏在山頂的這顆樹下面。
林朔仔細地辨別著這里的氣味,更加確定他跟之前的那個槍手,是一伙兒的。
他的體味管理比起之前那個韓國人差一些,沒管住自己的嘴。剛才,他應該在吃能量棒之類的東西。
這種野戰用的能量棒添加了食用香精,要是遇上一般人,這個距離肯定察覺不到什么,可林朔不是一般人。
現在,這個槍手正在迅速遠離,而這種食用香精的氣味因子,正在不斷地隨著這個槍手的呼吸,被投放在空氣中。
這在林朔的嗅覺系統里,就跟大海中的燈塔一樣。
而且林朔和a
e已經找到了他的足跡,追蹤起來更加沒有難度了。
“他是個狙擊手,身手比一般人強不少,而且手里有槍。我們貿然追蹤他,還是有一定風險的。”a
e輕聲提醒道,“不如……”
“他打不著我的。”林朔淡淡地說道,“不過你確實會有些危險,別走太快,跟我拉開一些距離。”
林朔這句話說完,a
e只覺得眼前一晃,這男人就不見了。
這時候她才知道,之前林朔在山里中把自己甩得尾燈都看不到的那番疾跑,還真如他口中所說,只是出去“走走”。
……
夜色降臨,外興安嶺的森林中,卻并不平靜。
一行六人,在密林間穿行,這里距離他們手上地圖標注的秘密補給點,還有三公里的路程。
疤臉漢子的心情很不好,其他五個壯漢噤若寒蟬,都閉著嘴不敢啃聲。
今天白天的那一槍,他是想把那只八哥擊斃的。沒想到那只鳥比老鷹敏捷太多了,子彈居然沒有命中,擦過去了。
awm的馬格南子彈威力夠大,哪怕只是擦到一點,也夠那只鳥受的。
可畢竟沒打死,這讓疤臉漢子心中有些不安。
他隱隱覺得,這只鳥,肯定是個禍害,留著它后患無窮。
帶著手下奔往墜鳥的地方,他們沒找到那只八哥,只看到了毛驢的腳印。
疤臉漢子知道有人把鳥救走了,馬上率領手下開始追蹤。
可人在這山道上跑,哪里會是驢的對手,沒追上不說,路過一條小溪后,地上的驢蹄印子也不見了。
六個大活人,讓一只半死的鳥給跑了。
這讓疤臉漢子心情非常煩躁,一路上罵罵咧咧的。
“頭兒,您消消氣。”身后一個壯漢說道,“不就是一只鳥嘛,沒找到就沒找到唄。”
“你懂個屁!”疤臉漢子罵了一句,懶得跟這個蠢貨解釋什么。
手下這群人,哪里會知道獵人的厲害。
尤其是六大家的傳人,個個都身懷絕技。
那個姓林的小子,是六大家年輕一輩中最強橫的,哪怕是其他五家的家主,都未必有他那么厲害。
既然是他身邊的鳥,肯定不是一般貨色。
說不定金秉煥的死,就跟這只鳥有關。
疤臉漢子心里盤算著這些,心情更差了。
屋漏又逢連陰雨,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機里,又傳來一陣急迫的話語聲:
“頭兒,我好像被盯上了。”
疤臉漢子心里一凜,沉聲問道:“被誰盯上了?”
“姓林的。”
“他發現你了?”
“在山上趴了兩天,我實在是餓得沒勁兒了,就拆了根能量條。剛拆開沒多久,我就在望遠鏡里看到他了,他居然也在看向我這邊。”
“我們配備的能量條都是沒氣味的,他怎么可能發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