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直說吧,您想到了什么?”
“那天茅大海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雪人。”曹余生淡淡說道,“而是白首飛尸。”
“啊?”
“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兒意思了?”曹余生問道。
“太有意思了……”魏行山一拍手掌,隨后問道,“不過,到底是什么意思?”
“記得茅大海是怎么轉述鄭南山遺言的嗎?”曹余生說道,“鄭南山說,是雪人在獵物里下毒,藥倒了自己的手下,然后自己犯胃病沒吃肉這才沒中招,跟雪人動手打不過,這才被吃得半死,對不對?”
“是啊。”
“小魏,你知道對人來說,最可怕的是什么嗎?”
魏行山說道:“舅爺,您這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我實在是跟不上。”
“對人來說,最可怕的就是未知。”
“這話我聽說過。”
“當遇上不理解的事物時,人的大腦,會不自覺地套用已知的近似情況,認為自己已經理解了。這個在遭受**傷害和心理沖擊時,尤為明顯,因為這會大大減輕恐懼感。”曹余生說道,“鄭南山在彌留之際,就是這種情況。
其實他的手下,并不是中毒被藥倒了,而是中了白首飛尸的音波攻擊。
鄭南山本人,身為五寸能耐的獵人,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所以這種音波攻擊沒有讓他立刻斃命,而是渾身難受,他就以為自己胃病犯了。
他對自己的遭遇,找了一個自己能理解的情況,告訴了茅大海。
并不是他有意欺騙茅大海,這其實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他認為事情就是這樣。
而茅大海遇上這件事的時候,還在周令時遇上白首飛尸之前。
茅大海也沒有白首飛尸的相關閱歷,所以他就信了。
再加上這件事對茅大海而言,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讓他以后不敢去細想。
后來周令時遭遇白首飛尸,茅大海并不是親歷者。
而且那個事情對周令時的打擊也很大。
兄弟倆都是人精,彼此之間不太會提這兩件事,給對方心里找不痛快。
所以就沒有印證,也沒有聯想。”
魏行山都聽愣了,隨后他似是醒過神來:“舅爺,有件事兒還是不對。”
“哪兒不對啊?”
“茅大海之前說過,他看到的東西,跟人差不多。而白首飛尸是有翅膀的啊!這個特征他沒道理看不到。”
“不錯,有進步。”曹余生笑了笑,隨后反問道,“還記得魁首之前探查的那個村子嗎?”
“記得。”魏行山點了點頭。
“那只行兇的白首飛尸,魁首和我一直在疑惑,為什么它有翅膀而不飛,非要走那么多路。”曹余生說道,“現在明白了。”
“哦!”魏行山一拍大腿,“我們這趟追殺的這只白首飛尸,沒有翅膀!”
“對。”曹余生說道,“沒翅膀要變成有翅膀,那很難,可反過來卻沒那么難。”
“舅爺,把白首飛尸的翅膀折斷咯,這事兒可不容易。”魏行山說道,“不過這好歹是個好消息吧,白首飛尸不會飛,那我們省事兒太多了。”
“未必。”曹余生沉聲說道,“沒翅膀的白首飛尸,才是真正可怕的東西。我現在只希望,我目前的這些推算,是錯的。”
“等茅大海回來,我們多問他幾個問題,就知道了。”魏行山說道。
“嗯。”曹余生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