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開外的地面上,艷陽高照的山谷中。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海拔高歸高,太陽照下來還挺熱。
這時候,就顯示出曹余生之前要在這兒生火的高明之處了。
雖然篝火燒著茶水,面前溫度挺高,但人只要往洞口一坐,背后那絲絲涼意透出來,還挺舒服。
可再舒服的地兒,這時候心猿意馬的魏行山也坐不住。
眼下這條壯漢,又開始圍著曹余生轉上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之前一聽說魁首他們可能撞上飛尸,可把他給急壞了。
“魏大哥,您別這樣。”茅大海站在洞邊有些看不下去,勸道,“咱魁首是誰啊,那是九寸九的高人。”
“你就給我閉嘴吧。”魏行山瞟了這光頭漢子一眼,“九寸九這個尺寸,擱在門檻上確實能絆人,可要是擱在人身上,那矮得就沒人樣兒了。”
“哎呦。”茅大海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笑道,“您瞧我這嘴笨的,我不是那意思。反正之前那趟,兩位家主和我大哥去,我這心里還真是沒著沒落的。
可趟不一樣啊,咱魁首壓著陣呢,白首飛尸再可怕,當年都沒把我怎么著,遇上魁首,它哪兒有活路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小子當年那是命大。”魏行山氣不打一處來,“忘了你之前那十七個兄弟是怎么死的了?你大哥周令時,嚇成什么樣子了?”
“哎,您這么一說倒也對。”茅大海嘆了口氣。
“飛尸這東西,光天化日之下,我魏行山手里要是有桿槍,怕它個鳥!甭管它飛多快,老子當年軍區移動靶射擊,那是連續三屆的冠軍。音波攻擊怎么了?子彈跑得比聲音快!我要是跟飛尸遇見,那就是誰先看到誰的事兒。”魏行山說道,“可這種事情,架不住敵暗我明啊。你茅大海進過山洞我信,地穴你去過嗎?”
“那還真沒有,魏大哥您去過地穴?”
“那是,就半年前的事兒,外興安嶺。”魏行山說道。“你是不知道,那種封閉空間,地形也不熟悉,烏漆嘛黑一片,空間又狹小,怕跳彈還不敢亂開槍。然后忽然一次地震,那可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跑都沒處跑。
這些還不算,關鍵是什么呢,前面有什么東西等著你,你還真不知道。
忽然來一下子,就算不是要你命,嚇都能把你嚇死。
你說飛尸這東西,本來就厲害,現在躲在地穴里,那可是它的地盤啊。人家犄角旮旯全明白,這不是想在哪兒弄你,就能在哪兒弄你?
要說老林這師傅,我還真沒白拜他,知道疼人。
舅爺說得沒錯,我這樣的能耐,去那種地方就是送死。”
“嘿,那是您啊。”茅大海說道,“咱魁首不一樣,怹就是干這個的。”
“我倒是不擔心老林。”魏行山搖搖頭,“我是擔心a
e和章進。尤其是章進那小子,別看平時悶聲不響,闖禍那是一把好手。我是怕老林這外憂內患的,萬一陰溝里翻個船,也不是沒可能啊。”
獵門謀主曹余生,這會兒一手端著紫砂壺,一手搖著折扇,一聽這話失笑道:“魏小子,你這是吃醋了吧?”
“我吃哪門子醋啊?”
“這不是以前是你拖魁首后腿,魁首不是都護著你嗎?現在換了章進,不樂意了唄。”曹余生說道。
“舅爺,不帶你這么開玩笑的,我沒那方面傾向。”
“我說得也不是那方面的事兒。”曹余生翻了翻白眼。
“不是,舅爺。”魏行山似是想起什么來,說道,“這事兒吧,是您說給我聽的,魁首要碰上飛尸了。怎么你現在一點兒都不擔心,反而看著我著急呢?謀主大人,您有辦法嗎?”
“人嘛,現實一點。”曹余生淡淡笑了笑,“著急沒用,那急它干什么呢?我就算有辦法,現在魁首也沒法知道,那我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呢?”
“我的好舅爺,您就當寬我的心行不行,說出來我舒服點兒啊。”魏行山叫道。
“行了行了,坐吧,別轉悠了,我頭暈。”曹余生沖魏行山壓了壓手。
等魏行山坐到曹余生跟前,這位獵門謀主喝了一口茶水,說道:“要對付白首飛尸,其實講究就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