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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往前走個兩里地,就是一片河灘。
雪水原本凍在昆侖山上,眼下開春了,冰封一解,潺潺而下。
這水入口是甜的,水溫能激得人渾身一機靈。
手捧著幾大口喝下去,林朔舒服了。
喝完了清澈凜冽的山泉水,林朔把腰間掛著的犀牛角摘了下來,放在手里看了看。
說好了要給a
e打一把犀角匕首,這話說出口容易,但做起來其實挺費工夫。
雕一個犀角刀柄出來,倒是還行,以林朔手上的能耐,活兒干的再仔細,也不過一兩個小時。
關鍵是刀身,林朔打算自己親自打。
材料已經訂好了,門里一位八寸鐵匠的存貨,放了好些年了不舍得用,明天那位鐵匠親自送山里來。
門里的能耐分文武,比如狩獵、行軍、刺殺、出海,這些買賣涉及到武力爭斗,所以能耐是武能耐,定級取單數,三五七九。
打鐵、庖廚、訴訟、手工這些,不涉及武力爭斗,是文能耐,定級取雙數,二四六八。
八寸鐵匠,在這行里算是到頭了,目前國內也就三家。
林朔要請的這位何鐵匠,就是其中一家的家主。
老頭兒六十來歲,無論打鐵還是制器,都是門里頂尖的高手。
林朔打算跟何鐵匠一起,用他多年珍藏的材料,以神兵百煉的方式,打造出一把寶兵刃來。
最好的材料、最好的手藝人、最經典的工藝,這把匕首,既能作為定情之物,也能成為傳家之寶。
林朔已經想好了,以后自己和a
e的孩子,不看排行,只看天賦。
誰的天賦適合蘇家傳承,那這孩子就隨娘姓蘇,這把匕首就傳給這孩子。
打這把匕首的地點,就是這里,河灘邊上。
別在村子里干這活兒,不然a
e那邊就沒有驚喜了,先瞞著她。
一會兒自己先搭一個窩棚擋風遮雨,再搭兩個臺面,干活兒用的,再箍兩個桶,用來淬火。
至于煉鐵的爐子、砧板這些,先不弄。自己終究是個外行,等明天何鐵匠過來一起。
看著手里的犀牛角,林朔腦子里盤算著這些,肚子里是咕嚕嚕一陣叫喚。
剛才涼水入肚皮,喝了個水飽。
干活兒之前,得先吃肉啊。
只聽十米開外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章進從林子里鉆了出來。
少年兩個肩膀一邊一頭,扛著兩頭野驢。
這種野驢,也叫騫驢,是所有野生驢中體型最大的,外形跟騾子似的,當地人管這東西叫“野馬”。
章進的個頭也接近一米八了,兩頭驢扛在肩膀上,驢蹄子還差點拖著地。
林朔看了看,兩頭驢差不多大,都是體長兩米、體重六百斤以上的大家伙。
章進把兩頭騫驢擱在林朔眼前,笑了笑,用手比劃了一下,那意思是一人一頭,吃了。
林朔點點頭,然后問道:“這么一頭驢,你幾天能吃完?”
章進拍了怕胸脯,理直氣壯地比出一個“一”的手勢。
林朔翻了翻白眼:“你再好好想想。”
章進笑了,然后老老實實,比出一個“五”來。
一頭騫驢刨去骨頭和下水,四百多斤肉,章進五天能吃完,平均一天一百斤不到。